那紅尾怪人叫的急,鄭東昇雖已揮刀砍下,但刀刃劈到腳下踩著的怪人脖頸處時還是停住了,轉頭看著不遠處的紅尾怪人,卻也沒開口說話。

紅尾怪人見鄭東昇大刀沒有再進半寸,忽的一低頭,抱拳又道:“鄭大俠武功高強,在下自愧不如,大俠已殺了我一個弟兄,還望......還望手下留情。”

鄭東昇看了看紅尾怪人,頓了片刻,左手將腰間鼓鼓囊囊的黑布袋一把拽下,往前一扔,面無異色的道:“你說的那人,可是這人?”

布袋一丟落在地,袋口一鬆,一顆血淋淋光禿禿的頭顱從黑袋裡滾了出來。我和賀二孃抬頭看去,只見那頭顱上滿是鮮血,整顆腦袋上眼鼻耳俱無,只在下巴處有一張盡是獠牙的大嘴,其長相正和紅尾怪人以及這個被鄭東昇踩在腳下的怪人一模一樣。一開始見到這個黑布袋時,我也暗中猜測裡面裝的是什麼,卻沒想到那紅尾怪人早已認準是個人頭。

“冷子!”一見這顆頭顱滾落在地,鄭東昇腳下的怪人忽然怒喝一聲,道:“你這混賬東西,老子要活扒了你!”

他嘴上說這頭顱便是他們先前提及過的冷子,我倒看不出什麼了,無論怎麼看,這顆頭顱都與他們的腦袋一般無二,光禿禿的,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怪人說罷,他雙腿忽的伸開了,竟不顧左肩噴湧的鮮血,兩腳往上一盤,一下盤在鄭東昇踩在他胸口的左腿上,僅剩的右臂猛地一探,抓向鄭東昇的小腹。

他的五個指甲暗黃尖銳,加上他自身的力道,這一抓若被他抓住,縱然鄭東昇內力再高,也不免會被他抓破肚腸了。只是他這一把抓來似早已被鄭東昇看穿,右手還未近鄭東昇的門戶,鄭東昇的左手已電閃般的抓在了他的右腕上,速度比他快了不知多少倍。

一抓住這怪人的右腕,緊跟著,鄭東昇的左腳只那麼一蹬,那怪人卻如遭重創,痛苦的叫了一聲,胸腔像是被狠狠地擠了一下,左肩處噴出的血水一下子多了不少。這怪人身下已流了一片血,胸口又被鄭東昇這麼一擠壓,血水匯成了一股水流,流進了水潭裡。只是,即便如此,這怪人的一雙腿還是死死的盤在鄭東昇的左腿上,仍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那紅尾怪人見此,身下的蟲身往前遊了幾步,喝道:“大頭,休得無禮!”

叫大頭的怪人大口喘著氣,叫道:“陳兄,他殺了冷子,冷子死了!”

紅尾怪人沒理會他,朝著鄭東昇抱拳道:“鄭大俠,我這兄弟性情耿直,不懂江湖規矩,請大俠莫要見怪。”他說著,腰身一彎,頭又低了低。

他大概已看出鄭東昇的刀法高超吧,也不知道他是憑武功試探出的還是用嘴看出來的。不過現在任誰都能看得出他與這個叫大頭的怪人關係匪淺了,此時不求饒,只怕鄭東昇會立刻了結腳下怪人的性命。

我看著這個叫鄭東昇的人,心裡也莫名的有些擔心。這人武功的確很厲害,出刀實在太快了,饒是我在一邊距離很近,也沒看清剛才他那一刀是如何砍掉手抱銅棒怪人的左臂的,能看到的也只是看到他出手的殘影。而他出手之際的那一陣寒意,恐怕便是他刀上的殺氣了。殺氣收放自如,這人若不是殺了許多人,根本也沒有這份冰冷。

只是,他到底是什麼人?這兩個怪人又是什麼人?三人怎麼會一起出現在涵洞坡?兩個怪人從水潭裡出來的,難道這水潭底下有什麼不可多得的東西麼?

腦子裡正胡亂的想著,只見鄭東昇腳下一動,一腳踢在那大頭怪人的側身,他這一腳的力道拿捏得也頗為精妙,那大頭怪人登時被踢起,人在低空不由翻了幾個身,跌落在紅尾怪人的身前。

紅尾怪人忙雙手接住那大頭怪人,單手探進大頭怪人的腰間摸索一陣,在伸出手來時,手裡已多了一個藍色的瓷瓶,開啟瓷瓶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