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心道人還在皺著眉頭,道:“不是為蜮毒所傷,他的手臂又為何變得此等模樣?”

那持杖老者沒有馬上回答火心道人的話,而是又看了看我的右臂一陣,良久,他才長長呼了口氣,神色嚴峻的道:“火心掌門,這恐怕是一種蠱煉邪法。”

蠱煉?我有些怔怔,轉頭看了看程富海他們,他們也一臉的莫名其妙。少白道人道:“大巫,你看仔細了,當真是血煉之法?”

那持杖老者道:“回少白真人,不會有錯。我族中巫典中有蠱煉邪術的介紹,以蠱浸身,令肢體片點發生驟變而堅如金石,以求強筋壯骨。”他握著木杖在我右臂上輕輕敲了敲,木杖碰在我的右臂上發出幾聲清晰的脆響,他又道:“此子的手臂已蠱變,而他周身其他地方卻無異處,的確是蠱煉。”

連扎巴爾都對我的右臂束手無策,這名持杖老者竟能看出來我的傷勢?而且還聲稱族中有對蠱煉大法的介紹?我不禁暗地裡吃了一驚。這人的模樣看著雖有些皮包骨,但身上的氣勢卻頗為不俗,說的話倒不像是在撒謊。只是,他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我的右臂真的是因為蠱煉而變成這幅模樣的麼?

我正奇怪的想著,火心道人這時冷冷道:“真是混賬,好端端的,怎的就出了這等橫禍!”

也不知道是我看錯還是什麼,他說這話時,眼光有意無意的瞥了程富海一眼,眼神中帶著一些憤怒。那持杖老者定了定神,卻也有點欲言又止的道:“蠱煉雖是一種害人害己的邪門蠱術,但此種邪術只著肌表,是無傷血脈的。”

火心道人眼睛一亮,道:“大巫,如此說來,顧天身上的血液仍可用來煉製蜮毒解藥嗎?”

那老者點了點頭,道:“按理來說,的確可以。”

這時,站在後面的程富海忽然道:“不過顧天身體有異確定無疑,我等總不能視若無睹的,萬一耽誤了煉藥大計,只怕到頭來是空忙活一場。夏哈甫,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

程富海的這番話頗有威脅的意思,我一時沒弄明白他為何對這個老者態度冰冷,但我還是吃了一驚。

他喚這老者叫,叫夏哈甫?

西域的大巫師沒有多少,有的也僅僅聚集在大中型部落之中,而叫夏哈甫的大巫師也只有一位,那便是血手族的大巫師了。

我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真沒想到,這個樣貌不顯的那老者竟然是血手族的夏哈甫大巫。當日在彌羅族中時,扎巴爾曾三番五次的提及此人,大讚此人所豢養的太微河蟲神奇無雙,或許能借他的蠱蟲來治好我臂膀的惡傷,而且我們臨走時,扎巴爾也曾贈與我們手信一封,以便我們有朝一日能去一趟那血手部落尋求夏哈甫治病。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巧合,扎巴爾的羊皮手信還在我的獸皮袋裡,我本想將來有機會去那血手族走一走,卻沒想到竟在這裡見到了他。不過,西域的大部落向來與中原武林多有不和,彌羅族更是以與中原為伍為恥,扎巴爾能與夏哈甫有些交情,想來這個血手族對中原也不是怎麼友好的,既是這樣,那麼這個夏哈甫巫師又怎麼會跑到崑崙山上來了呢?

我腦子裡正胡思亂想著,聽得程富海的話,夏哈甫倒顯得有些侷促了,看了看程富海和火心道長二人,眼睛轉向火心道長,有點遲疑的道:“火心掌門,這......”

火心道人只是微微笑了笑,道:“血液還能不能煉藥,一試便知!軒神,你把東西拿出來吧。”

站在他身後的軒神道人聞言應了一聲,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個精巧的黃色布囊,他將布囊袋口的繩子解開,又從裡面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和一個白色的玉碗。軒神道人小心翼翼的開啟瓷瓶的瓶塞,又捏著瓷瓶底部,卻是將一股紅色的血液倒進了玉碗之中。

這隻玉碗也算是雕工極好了,碗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