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敲著案桌,沉吟道:“化骨草已是我所知最為厲害的腐性草藥,既然這種草木辦法行不通,我想你們可以嘗試一下以蠱蟲化解此鱗,未嘗不是一種辦法。倘若夏哈甫的太微河蟲真的能化解開此鱗,再配合他的草藥巫術,雖不敢說全然解開此毒,但總會現些門道。”

我本來對解毒一事已不抱什麼希望了,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心中一動,眼前似乎又看到了些曙光。他們現在說的什麼“太微河蟲”我根本就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種蠱蟲究竟是什麼,更不知道這種蠱蟲被夏哈甫精心餵養之後會有什麼奇效,但扎巴爾這一席話卻提醒了我。

的確,自從我的右臂產生異變至今,也僅僅被那古和扎巴爾兩名巫師醫治過,如果那古以五味漿遏制我右臂的疼痛也算是一種醫治的話,況且西域巫師那麼多,我現在就想著要放棄,豈不是太過懦弱了?不管怎麼說,這還只是剛剛開始,我不能這麼輕言放棄。

那古此時一臉的誠懇,彎了彎腰道:“讓大巫如此費心,在下感激不盡。此恩情,我一定向涼木族長稟告,族長也定會展顏開懷。”

扎巴爾微微露出了些笑意,道:“那古巫師哪裡話,此番我族遭賊寇突襲,你們也是死了幾名族人的,況且你的族人救了阿比蓋爾一命,這份情我已無以為報,只此引薦信算不得什麼。待得我族內務事宜處理妥當,我便親自去你天狼部走訪一回。”

那古渾身一震,面上難掩激動之情,又彎腰拜道:“大巫能來我部走訪,是我等莫大的榮幸!”

誰也沒有說話。我朝旁邊看了看,阿比蓋爾和大長老、三長老已是滿臉的喜色,而二長老和七長老則是一臉的陰沉,剩下的三名長老則低著腦袋,在幾人身後沉默不語。

現在,任誰都已知道扎巴爾已有和天狼族交好的意思,甚至不難猜出,他更有歸順朝廷的意向了。

卻在這時,二長老上前一步,忽然道:“稟大巫,屬下有一事不明。”

他一出來,我便知從他嘴裡講不出什麼好話,周圍阿比蓋爾和大長老、三長老也都是眉頭皺起,有意無意的瞥了二長老一眼。扎巴爾臉上沒什麼異樣,只是道:“二長老有何話要說?”

二長老道:“大巫,此次長生堂侵擾我族只為找一個人,於四天前尋到此處,而天狼族的族人亦是在那天到來我部,這其中是不是太巧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阿比蓋爾等人幾乎已是怒目而視,連那古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二長老大概為扎巴爾的抉擇極為不滿,想要搬出死屍一事,將矛頭對準了我們。

話音才落,大長老已了出來,喝道:“二長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認為是天狼族的朋友將長生堂帶過來的嗎!那賀二孃可是說得清楚,他們是尋著屍而來,並不是西域之人,況且連他們壇主都道出尋錯了人,你現在說什麼屁話!”

大長老說到最後已變成了怒罵,二長老冷笑一聲,看著大長老道:“長生堂的人向來奸詐,隨便找個由頭有什麼奇怪的。”他轉向了扎巴爾,又道:“但是大巫,此事不得不謹慎,說不定那具屍體只是個誘餌!”

二長老言辭未免過激了些,話雖不無道理,但也太不識時務了,以扎巴爾對長生堂的瞭解,豈能想不到這一點?如果那具屍體真是長生堂放下的誘餌,並以此藉口來犯彌羅族,又怎會中途退去呢?真要是這樣,恐怕他們也不會留下禍根,當時便一鼓作氣拿下彌羅族了。

扎巴爾倒沒有斥責二長老,道:“二長老所言亦有理處,但我也有一事不明,如果長生堂要以人作餌,為何偏偏找一個七大門派的弟子來充當?”

他說的話很平靜,但對於我來說,卻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這具背後刻著鬼臉雕青的屍體,是七大門派的弟子?

我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