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三百七十九人,傷者八十三。”

當三長老報出傷亡人數時,洞府中所有人都沉默了。

彌羅族這次慘遭橫禍,族中四五百的壯丁只剩下兩百人不到。天狼族這次也有族人傷亡,賀二孃帶領的百餘名長生堂弟子動手之時,雖然那古第一時間領著幾名族人逃向後山,但有幾名族人在混亂中依舊逃得慢了些,當場被斬殺,算上我在內,現在只剩下五人。而彌羅族裡及時逃往後山的老弱婦孺則死掉了一百多人,這還不算什麼,最慘的是他們彌羅族中的十幾名長老,現在站在洞裡的,也僅僅剩下七名,幾乎死了一半。西域部族裡出了族長和大巫的地位最高,長老一職也可謂在族中舉足輕重,現在死了近半長老,那也就意味著彌羅族的整體實力減少了一半。

也難怪,兩方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雖然賀二孃他們只是百十號人,但他們都是武藝超群、刀口舔血的江湖人物,彌羅族縱然是盤居此地的千人大族,又哪裡能擋得住?這還是在他們自己的領地上,如果是在領地之外,只怕彌羅族的死傷還要慘重。

我站在那古身邊看著坐在大椅上的扎巴爾,他身後仍站著那條蟒絕鬼仔,前面,阿比蓋爾以及七名長老則站成一排。這次扎巴爾之所以召集我們一同來他的洞府議事,那是出於天狼族此戰也有死傷的緣故。按理,我們是沒有資格參加他們彌羅族的高層會議的,但由於我的參與,同彌羅族一起抵抗長生堂的人,他們兩族也算是並肩作戰過了。也許是因為我出手救了阿比蓋爾一命,現在,扎巴爾對待我們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目光掃向我們這邊時一改之前的鄙夷,已多了許多善意。

可是,看到扎巴爾善意的目光時,我卻如坐針毯。羊祉興是來尋找我的,這一點我心裡已如明鏡一般,我也明白這次的禍根是出在我的身上。

如果在賀二孃他們動手之前我能及早站出來,那麼彌羅族就不會有此一劫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頭一疼,臉上也火辣辣的燙。一下子惹出這麼多人命,幾乎可以說全是我虧欠的了,站在那古身邊,我只道是渾身的侷促不安,感覺周遭像是有無數只怨恨的眼睛望著我,倒似那些死去的彌羅族人要來找我償命一般。

這種感覺,當真比砍我幾刀還要難受。

三長老報完了傷亡人數便退到了一邊,場中氣氛有些死悶。扎巴爾坐在大椅上單手撫著前額,讓人難以看清他的表情,沉吟了半晌,他緩緩道:“三長老,將死去的族人厚葬了吧。”

三長老跪伏在地,頗為遲疑的道:“是,大巫。”

這時,大長老往前邁了一步跪在地上,憤恨的道:“大巫,長生堂此番欺人太甚!我......我等不服!”

三長老本已轉過身,聽得大長老的話時當即又跪了下來。從進到洞中到現在,他二人便竭力勸說扎巴爾派遣族人追殺羊祉興一眾,但扎巴爾直到現在還未表態,似對先前賀二孃帶來來犯一事置若罔聞一樣。有兩名鬚髮皆白的長老許也是看不下去了,繼大長老和三長老之後也跟著跪在了地上,剩下的三名長老和阿比蓋爾則面色難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場中一陣靜默,扎巴爾仍撫著額頭,好一會兒才道:“諸位長老起來吧。”

他先前施展巫術打擊賀二孃似費了不少精力,現在坐在大椅上一副病態,說的話像是洩了氣。

大長老和三長老等人還有些躊躇,面面相覷片刻,還是站了起來。扎巴爾抬起了頭,一張臉似乎蒼老了許多,續道:“長生堂的賊寇此番攪擾我族祭典,斬殺族人數百,莫說你們不服,便是我也咽不下著口惡氣!但眼下族中尚有一戰之力的族人不足兩百,再尋長生堂復仇便是以卵擊石,如何再戰?”

我默默地聽著扎巴爾的話語聲,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