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貧道太平觀觀主玄一,小兄終於醒了,不知身體感覺如何?”玄一一臉祥和,拈鬚親切問道。

“多謝道長關心,大體無礙,只是恐怕以後再也無法執刀動槍而已。”王祈安舒展了一下手腳,對玄一道長無奈慘笑道。

“言下之意……難道你已內功全失?”玄一知道失去武功對於一個練武之人是多麼殘酷,不由心中劇震,露出惋惜神色道。

“差不多吧,體內真氣完全無法凝聚,更別說運功行氣了。”王祈安淡淡道。

“我雖精通醫道,卻未曾習武,難以對你的情況尋根究底。”玄一沉吟一會又道:“不過小兄先不要失去信心,或許有一個人能對你有所幫助。”

王祈安自家知自己事,並不在意玄一道長說的人是誰,他岔開話題道:“我記得被敵人震落江水之後就失去知覺了,不知為何又會在此?”

“說來機緣巧合,當時貧道恰巧乘船渡江,見你漂浮在江面,不忍見你暴屍長江,本想把你打撈上來,找個地方入土為安。

沒想到你內傷雖極其嚴重,但心脈生機未絕,貧道當時並無把握,只是盡人事全力施救,還是小兄吉人天相,得以逃脫大難。”

“原來是道長援手相救,在下謝過再生之恩。”

王祈安正欲起身躬謝,卻被玄一輕按肩頭阻止,只能口中感激道。

“不知我昏迷了多久?此處又是哪裡?”王祈先安接著道。

“此處嶺南博羅山的一處隱秘山谷,乃是貧道日常採藥暫歇逗留之處。

你已經昏迷足有八十一天,我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傷勢,經脈淤塞不通,真氣絮亂,生機幾絕,所幸心脈沒有傷損,不然神仙也束手無策。

一些治療藥物一時半會極難尋覓,幸好太平觀內還有些藏品,因此當日暫穩你的傷勢後,將你一路帶回這裡,才能繼續治療。”

“雖說你剛剛甦醒,不過氣色不錯……”

玄一邊說邊上下打量王祈安,當他目光落到王祈安手上的帛書時,全身一震。

他竟然上前一把抓過帛書,雙目大睜,神情激動的厲聲問道:

“此物你從何處獲得?”

玄一突如其來的變化使王祈安怔了一下,心想難道此帛書與他有什麼關係?

看王祈安未及反應,玄一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將帛書交回王祈安,歉然道:

“貧道失禮了。”

接著喟嘆一聲,走到床邊坐下,閉上雙目,沉默了起來。

玄一異常的舉動令王祈安頗有些不知所措,他見玄一臉上表情不斷變化,歡喜、憤怒、悲傷、痛苦、憐憫相互交替。

王祈安不明所以,不敢打擾,只是側坐一旁,耐心靜候。

半刻鐘後,玄一神情逐漸恢復平靜,只見他慢慢抬起眼皮,雙眼睜開,目光黯淡,望向王祈安,一陣唏噓長嘆後才道:

“枉我自以為精修六十載,早做到淡泊萬事,心若止水,能不滯於物,不殆於心,不耽於情,今日一試,才知道行淺薄至此,倒是讓小兄見笑了。”

王祈安見玄一的眼神滿是迷惑無奈,和剛見到自己時截然不同。

心中滿腹疑問,忍不住道:“此帛書乃是家嚴臨別前交於我手,不知與道長有何關係?”

“有無關係都已經無關緊要,小兄可否告知此帛書從何而來?”玄一道長問道。

王祈安倒不疑有他,將心中所知詳細說了出來。

玄一聽完釋然點了點頭,緩緩道:“此帛書上之文字,確是來自上古時期,只不過並非軒轅氏有熊族所有,而是來自太昊帝后裔“九黎部落”的萊黎一族。

當今世上,還能識得此古老文字的恐怕絕無僅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