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我軍已經在朝鮮集結完畢,各類物資也在透過海運往著朝鮮的釜山集結。只是……”

“只是什麼?”

1609年三月一日,北京,國務會議。這次會議的主題,自然是討論如何進行戰爭的下一步:在日本本土登陸。但是會議一開始,兵部尚書王象乾就提出了一個難題。

“皇上,目前加上收編的八萬餘日本降軍和從鴨綠江北岸開進朝鮮的五萬九鎮聯軍。整個朝鮮一共是有二十四七千餘戰兵,再把後勤輔助人員、長期隨軍的民夫工匠算上,超過三十萬人。雖說投降的如伊達、上杉等,交出了三十萬石糧食。但是這點糧食只夠以上人員消耗兩三個月……當然,朝廷去年各類賦稅收繳情況極好,糧食還是不缺的。臣其實想說的是,如果要登陸倭賊本土,既要把這三十萬人送上去,又要保證足夠的糧食。目前我們徵調的三千餘艘民船,運力是不夠的。”

“原來如此……”朱由棟聽王象乾說完後,轉頭看向了曹三喜。

曹三喜馬上起身:“皇上放心,臣立刻抽調南方的民船北上。相關征調費用,從戰爭基金會走。不過目前因為馬六甲海峽已經打通,南方的商人們大多急著在南洋做生意。所以,臣要徵調南方民船,一艘七百噸級的大福船,每月租賃費用會達到200元以上不說。這持續時間還不能太長,不然不但租賃費用會急劇上漲,預計天啟元年,中南五州收到的商稅也會急劇下降。一進一出之間,只怕光是這一塊,就會丟掉500萬元以上。”

曹三喜這麼一說,一開始還在會場上閉著眼睛裝死的戶部尚書許弘綱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然後面色不善的盯著王象乾。

“哼~!”對這守財奴滿是鄙夷的輕哼了一聲,王象乾起身:“皇上,兵部這邊只要運力足夠,登陸計劃都是現成的。南方的民船曹行長調配過來後,我們最多花半個月的時間對新來的民船做點訓練和編組,然後就可以擇一日期大舉渡海。因為具體登陸日期和地點,涉及最高軍事機密,臣就不在這國務會議上講了。稍後在作戰室單獨彙報。”

“好,朕知道了。”敲敲桌子,朱由棟朗聲道:“眾卿,從萬曆四十四年倭賊、暹羅對我大明不宣而戰開始,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年。三年來,賴百姓堅韌,將士奮勇。我朝已經從被動防守慢慢將此戰的局勢徹底扭轉。不過,雖說我大明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但眾卿一定要牢記,所謂行百里者半九十,這對倭登陸最後一戰,才是最為關鍵的一戰。還請眾卿一定要精誠合作,為這三年的戰事,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謹遵皇上旨意,我大明天威,定將降臨瀛洲。”

……

當朱由棟在準備給予日本最後一擊的時候,德川義直在幹什麼呢?

忙著殺人。

二月下旬的朝鮮之戰,明軍只是殲滅、收編了日本在朝鮮的主力部隊。平、開、漢三城之外的一些地方的小股駐屯部隊,以及散佈在周邊打探情報的忍者,明軍不可能在六天之內就清剿乾淨。所以,這些人裡,當然是有漏網之魚逃回了日本本土。如伊達、上杉等家族背叛德川幕府,並向豐臣棟秀表示臣服的訊息,自然的也傳回了日本。

在收到這樣的訊息後,德川義直不管自己想不想,都必須要有所動作:雖說如伊達、上杉、毛利、前田這樣的大家族,最近幾年都把領內主要的親戚、家眷和核心武士團都帶到了朝鮮。但是其留在本土的旁支、妾室啥的,這會兒必須得殺掉。不然整個幕府的威信,就要徹底完蛋了。

所以,從1619年的三月起,德川家就派出了幾支新軍出征以上外樣大名的舊領,在各地展開了針對這幾家家族家屬的屠殺。

這種事,毫無疑問會激起所有外樣大名和地方豪族的反感,可是卻又不能不做。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