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活著,必然遭受一些苦難。但這一切苦難,只要希望還在,就能坦然面對。而若是沒有了希望......

吏員這個群體,在如今大明的體制下基本上看不到希望的。沒有希望,手裡又有具體經辦事務的權力,你說他們會幹嘛?

這種整體性的趨勢,絕不是廉貞的天賦就能扭轉的。

所以,必須要給這個階層希望。

如何給呢?當然是要打破官、吏兩個階層之間的鴻溝。

但是朱由棟長考了一陣後愕然發現:在現有科舉制徹底作廢前,他真的沒辦法打破這個鴻溝。而科舉制的改變,當初他為了安撫全國的讀書人,已經鄭重承諾,天啟十年的會試之後才開始改變。

所以,這會兒還真的沒什麼辦法。

“孫先生啊,朕覺得,此事分兩步走。其一,給吏員也進行定級。年限長的,這薪俸也適當的升一升,總不能經年老吏和剛入職的新手拿差不多的薪俸吧?其二呢,各地官衙組織吏員進行行測、申論的學習。從天啟十三年起,國家的科舉制度將大變,很多吏員不是精於術數麼?他們要是參考,至少在行測方面是有優勢的。加之身處基層,寫起申論來或許文采不行,但基本都會言之有物的嘛。總之,要給這個階層一定的希望啊。”

“是,臣領旨。”

“好,會議繼續。”

接下來的會議議程就比較快了:兵部和樞密院現在很閒,禮部的重點工作是忙著準備今年的會試,刑部這邊則是繼續推行新法:《皇明憲章》牽扯太大,不是熊廷弼上任短短三年就拿得出來的。不過切合新時代的《民法》、《商法》什麼的,倒是已經拿出來並且開始施行了......工部自然是繼續大修公路和鐵路。

待得眾臣把各自的事情說完後,會議室裡的座鐘剛剛到了上午十一點。

“好,眾卿的事情說完了,朕也有三件事要交代一下。”

“臣等恭請皇上示下。”

“第一件算是朕的私事,那個,趙總憲?”

“臣在。”

“朕的五弟由檢今年方山中學畢業,朕想把他放到都察院做事,你看?”

“信王殿下勤奮好學之名,臣早已知曉。對殿下選擇了我們都察院,臣欣喜莫名!”

說起來,親王入仕,以前是絕對禁忌。但如今不同了:大家都知道,親王們遲早都是遠封海外,所以這會兒親王入仕本部門,其主官非但不反對,反而還很歡迎。

這裡面除了分封制的原因外,還因為朱由校的頭開得好:他去了濱海船廠後,工部的經費爭取從來就不是問題。

現如今刑部這邊因為熊廷弼本來就是帝師,再加上簡王朱由?進入了刑部的系統,所以使得刑部的聲勢近些年來也急速升高,在戶部裡爭搶經費的時候,刑部的聲音比以前都大了許多。

兩個成功的範例在前,其他各部怎麼不想有小王爺坐鎮呢?也就是懷王和齊王兩位殿下太混賬——只要有箇中人之姿,我們也搶著頭接了呀。

看著喜不自勝的趙彥,以及其他滿臉遺憾的眾臣。朱由棟心裡冷笑了一下:等你趙彥接到朱由檢後才知道,我這個弟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朕面前或許是乖巧聽話的,但實際上,急躁,刻薄,一點都不好伺候啊。

不過,這樣的人做紀委工作,其實也挺好。

“第二件事,商討對奧斯曼的援助。”

說完這話後,朱由棟起身,親自來到了會議室一側牆壁邊上:那裡,方正化早就按照他的要求,換上了歐洲中東地圖。

“因為昨天是元宵節,所以朕在接見了奧斯曼的使者後沒有麻煩樞密院的人過來,因此,今天由朕親自給大家講解最近歐洲那邊發生的事情......總之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