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有些迷茫了!

難道就眼睜睜的放任這些大頭兵像土匪一樣進城燒殺搶掠?

再說,吐蕃的大部分地區在後世也屬於華夏的一部分,這是割捨不掉的情感。

更何況,百姓是無辜的,一切的始作俑者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奴隸主私慾作祟才攻打的大唐。

如果對吐蕃百姓燒殺搶掠,豈不是搞錯了物件?

想到這兒,楊帆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自己沒有碰上則罷了, 既然碰上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於是楊帆臉色一肅,盯著侯君集正容道:“請大帥收回成命,讓大軍駐紮在城外,切勿擾了城內的百姓。”

看著楊帆一而再、再而叄不給自己面子,侯君集一雙眼睛陰狠的瞪著楊帆。

雖然沒有說話,但咬著牙後座的模樣顯示了內心的不爽, 他恨不得一刀將楊帆給宰了。

要知道作為一軍主帥, 在軍中向來是說一不二, 何曾被人這麼剝面子?

軍令已下,眾將士都已經嗷嗷叫的準備衝進城去,如果現在讓他收回成命,豈不是啪啪打臉?

這小子簡直是無法無天,根本不把他這主帥放在眼裡,只見侯君集眼中寒光一閃,冷冷說道:

“忠義侯,本帥勸你別以為打了兩場勝仗就可以恃功倨傲,真以為本帥不敢收拾你?”

“在軍中,本帥的一言一行就是軍令,你若敢再阻攔,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還能治你一個違抗軍令之罪。”

楊帆毫不畏懼的與侯君集對視著,據理力爭:“既然邏些城已經投降,城內的百姓自然也就是屬於大唐的百姓,咱們就應當一視同仁,大帥的軍令顯然是縱容士兵洗劫城池, 這簡直太荒唐了;”

“末將想問問大帥,大唐軍規中, 何曾有哪一條說可以讓士兵搶掠平民百姓的?”

“如果有,末將一定不會阻攔,如若不然,某定要參你一個枉顧軍紀,縱兵搶掠之罪。”

侯君集差點肺都氣炸了,兩個鼻孔呼呼的喘著粗氣。

大唐軍規當然沒有讓士兵搶掠百姓這一條,可這是一條預設的規矩。

但這小子居然拿皇帝壓他,好吧,侯君集承認,自己確實害怕李二陛下……

但老子堂堂主帥可不會怕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給弄死?

侯君集眼瞳微微一縮,心中不斷考量,若是將楊帆給弄死,會有什麼後果。

見到侯君集的表情,一旁的段瓚差點高興得蹦起來。

作為左衛校尉,他當然瞭解侯君集的脾性。

這位大帥可是一個心胸狹隘之輩,只要得罪他的都沒好下場。

楊帆這個憨貨, 居然敢阻攔侯君集, 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不過這溷不吝的小子真會巧言令色, 剛剛死不瞑目的扎爾芴力等朝臣不也是投降了麼?還不是讓你給弄死了, 妥妥的雙標!

現在侯大帥只不過是為士兵謀些福利,這又算什麼?

不過段瓚卻不敢插嘴,只能心中暗暗為侯君集鼓勁——侯大帥,硬氣點,趕緊把這小子弄死!

由於緊張,段瓚的雙手不知不覺中攥成了拳頭,連掌心都微微發汗而不自知。

被侯君集一雙陰狠的眼睛盯著,楊帆只覺得自己面對的好像是一條隨時發動攻擊的毒蛇,全身不由緊繃了起來。

心中驚詫不已,難道侯君集真敢對自己動手不成?

這時候楊帆才發現,原來侯君集比他還要棒槌。

若是侯君集氣怒攻心,真的有可能下令強行讓士兵進城搶掠,甚至會讓士兵對自己出手。

如果發生大規模衝突,豈不是讓吐蕃的殘餘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