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執失思力退到一旁,楊帆上前一步大聲道:“督運提督楊帆,奉大帥之令前來覲見!”

帳內眾將紛紛側目!

楊帆可謂是“名聲遠揚”,雖然賬內諸將大部分都不認識他,但聞名久矣。

畢竟楊帆以文臣出身搶了督運提督之職,眾將難免有些義憤難平,數道目光一下子全彙集在楊帆身上。

在眾人的目光下,卻見楊帆波瀾不驚、從容不迫。

看楊帆身材高大健壯、敦厚結實,即使眾將心氣不平,也不由暗暗頜首。

雖然這傢伙年紀有些小,但頗有武將的英武氣概。

只見侯君集臉色一沉,喝道:“本帥升帳聚將,汝為何遲遲不至?難道不知道軍中法度森嚴?爾身為督運提督,卻公然拖延入營時間,置軍紀於何地,可是在藐視本帥乎?”

此時楊帆的視線已適應帥帳中的昏暗,督見侯君集端坐帥位,高大的身材腰背挺直,散發著威武嚴肅之氣勢,語氣甚為嚴厲,面露寒霜的瞪著他。

又是下馬威?

楊帆暗自撇撇嘴,卻也不敢有不敬。

軍中主帥最大,如敢強言狡辯或者反抗,即使侯君集拉他出去打一頓軍棍,楊帆也沒處說理。

雖然不會丟掉性命, 但臉是一定會丟的。

想到這兒,楊帆趕緊解釋:“末將初涉軍事, 不諳軍規, 再者, 末將兼管大軍糧草、輜重督運事宜,難免心中惴惴, 生怕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是以將諸事安頓妥當,才敢來見大帥, 請大帥明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說兩句軟話捧一捧這傢伙又不會掉一塊肉。

很顯然侯君集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楊帆,依舊冷著臉不依不饒:“既然知道自己不通軍事,為何還要向陛下討要督運提督如此重任?”

“此戰關乎大唐國威, 後勤保障更是重中之重, 豈是汝等邀功討賞之地?汝若敢尸位素飧, 本帥定不相饒!”

“像汝這種只會吟詩作賦的奶油小生, 本就不該出現在戰場上, 玩嘴皮子才是你們的專長,要不本帥向陛下奏請換將,也免得汝有性命之憂……”

見侯君集得寸進尺, 楊帆勃然大怒, 自己不過是謙虛之言罷了, 這傢伙居然上崗上線, 實在太可惡。

這簡直就是毫無遮掩的羞辱, 如若服軟, 以後這番話傳揚出去,他楊帆以後勢必眾人淪為笑柄!

特麼的,老虎不發威, 你還真以為咱是病貓?

雖然你是一軍主帥,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覺得咱好欺負不成, 有本事怎麼不去李二面前乍呼?

楊帆氣憤不過,脖子一梗, 正準備要發作。

此時帳中一人插話道:“臨陣換將乃軍中大忌,督運提督乃是陛下欽定, 怎可隨意替換?如若奏請陛下,這一來一回又需耽擱數日, 形勢不等人, 請大帥三思;再者,督運提督年紀輕輕做事便如此細心,知道後勤保障的重要,應該給予褒獎才是。”

這話說得很有藝術,不僅解了楊帆的難看,更隱約的提點侯君集,督運提督之職是陛下指定的。

如果現在想撤了楊帆的職務,豈不是打了李二陛下的臉?

楊帆尋聲望去,見說話的人滿臉胡腮,橫眉冷目,卻是右領軍劉蘭。

這位將軍是李績的好友,與侯君集並不是一丘之貉,顯然是因為李績的關係為自己出言解圍。

真想不到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武將,心思如此活絡,難怪能夠成為一代名將。

侯君集冷冷的瞅了劉蘭一眼,臉色陰雲密佈。

對於楊帆的行蹤侯君集當然知曉,本來就是想在楊帆巡視後勤輜重之時故意擂鼓聚將,以藉故打壓。

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