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很大,想要憑著腳力走個南北通透沒有大半天是根本不可能的。

長安城又很小,因為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便能很快的傳遍每個角落。

新春佳節的熱鬧勁已經逐漸散去,但吃瓜群眾高漲的熱情以及閒談聊資卻顯得更加豐富。

長安城酒樓一處雅座,一桌滿是錦袍華服的年輕人已經喝得面紅耳赤。

只見一干瘦的小年輕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笑意盈盈地說道:

“聽說了沒有,褒國公二公子被忠義侯砍了一條手臂,簡直太解氣了,沒想到那個無法無天的紈絝也有今天,忠義侯果然牛逼!”

同桌的另一名稍胖年輕人撇了撇嘴:“我當然知道,昨天我表哥還在現場看到了呢?”

“那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一些資訊滯後的人頓時伸長耳朵仔細傾聽,一副好奇的模樣。

稍胖年輕人得意一笑,把昨天在驪山之上發生的一切繪聲繪色的道了出來,好像親身在場一般,沒去做說書的先生真有些可惜了!

當講到楊帆當著段瓚的面砍了段瓘的手,大夥紛紛暗罵段瓚無能的同時又爽快不已,畢竟他們這些人可沒少被段瓘欺負。

當講到楊帆暴打周道務的時候,紛紛豎起大拇指,佩服不已,周家那可是累世豪門。

當講到打臉長孫衝幾人的時候,眾人直接驚掉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忠義侯調戲長樂公主,難道就不怕陛下責罰?”

不過,臉上又露出了嚮往和羨慕的神色,顯然,他們是長樂公主的一個小迷弟。

乾瘦年輕人昂起腦袋,揚眉吐氣地道:“忠義侯乃神仙一樣的人物,當然沒人敢追究;況且,忠義侯是高陽公主的夫婿,陛下怎麼可能責罰?再說了,忠義侯對朝廷對百姓那可是功比天高……”

稍胖年輕人捉狹著說道:“唉喲,張老三,當初長樂公主下嫁給長孫衝,汝可是生氣了好幾天沒吃飯,忠義侯調戲長樂公主,汝居然沒有生氣,還真是難得呢!”

其他人也紛紛調侃道:“王老二,你是不知道,張老三以前被段瓘欺負慘了,忠義侯為他出氣,他當然不會生氣。”

說完,頓時引來鬨堂大笑。

乾瘦年輕人可能酒有些喝多了,無所顧忌的說道:“哼,某就是心情好了,咋地?依某看來,也只有忠義侯這樣的人才能配上仙女一樣的長樂?公主殿下……”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往門外趕緊看了一眼,這才趕緊勸道:“張老三,喝醉了可不要胡言亂語連累兄弟幾個!”

眾人紛紛拍著胸脯,後怕不已!

雖然家資富足,但比起位高權重的趙國公府,猶如雲泥之別。

況且,如此枉議公主之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讓朝廷發現,輕則杖刑,重則殺頭。

他們可不是忠義侯這樣的牛人,

知道自己失言,乾瘦年輕人嘿嘿一笑強裝鎮定定說道:“無妨,反正這裡只有咱們兄弟幾個,又有誰能夠傳出去呢?”

“況且,事實也是如此,長樂公主被調戲,長孫衝都不敢出頭,如此縮頭烏龜的作為難道還不讓人說不成?”

幾人都是火氣重的年輕人,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倒是紛紛點頭贊同。

雖然他們遠比不上長孫衝出身高貴。

可若是有人這樣調戲自己的老婆,即使是死,他們也會從那人身上咬一下一塊肉來。

一時間,雅座內又熱火朝天的聊起了起來,聊天的內容當然是如日中天的楊帆。

而事件的主角楊帆,從驪山回到長安城府邸便悶頭大睡。

因此,並不知道自己驪山的所作所為已經成為了長安城百姓的酒後淡資。

更不知道自己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