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區別?”韋挺看了楊帆一眼,喃喃自語,看樣子並不想明說。

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下來,唯有面前案几上的茶壺噗嚕噗嚕煮著茶湯,升起淼淼熱氣。

既然韋挺不想明說,楊帆當然也不會再問,只是眼眉低垂,似乎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茶壺之上,好像這茶壺是什麼稀奇之物。

韋挺本以為楊帆會很快忍不住,可他哪知道,論起養氣功夫,楊帆可不比他們這些老狐狸差。

前世作為屌絲、宅男,楊帆隨便拿本書枯坐半天也正常的很。

看著面前這個風清雲淡的傢伙,韋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鬱氣,真想破口大罵。

沒辦法呀,眼前的傢伙眼睛都眯了起來,只是沒打出鼾聲罷了。

如果有張床,這棒槌真的有可能直接躺下睡大覺。

也許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心情。

沒多久,韋挺便敗下陣來,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棒槌是個什麼玩意滿長安城誰特麼不知道?

如今居然跟他玩起深沉來了,可又沒有辦法。

想到這兒,韋挺扯了扯嘴角,說道:“咳咳……忠義伯,這是老夫的意思,當然也是齊王的指示;”

“原本齊王殿下是想討要琉璃製造方法,但老夫知道琉璃牽扯很多糾葛,所以才想與忠義伯合作銷售,而且我們只需要在齊王封地內的專屬銷售權就行……”

既然已經開口,韋挺反而沒有了顧慮,把原由道了出來。

在韋挺看來,想要琉璃製造的方法,根本不可能。

如果只是合作銷售,再加上正好趕上主客司要拔款這個機會,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楊府並不缺錢,前程與錢財,哪個對於楊帆更重要不言而喻,更何況這又不是與陛下爭利。

天下那麼大,楊帆總不可能一個人把琉璃店鋪開到大唐的每個角落。

所以韋挺這才篤定的認為,只要自己拿捏住主客司拔款一事,想來楊帆一定會答應合作銷售琉璃,這也是雙贏的局面。

算盤倒打的響亮,而且也不算獅子大開口,楊帆對韋挺這些老狐狸的手段還是很欽佩的,起碼懂得知足。

“韋大人就認準某會同意?”楊帆看上去有些鬱悶。

這種糾結的表情,才像一個年輕人嘛。

韋挺微微一笑,心中覺得舒爽了許多:“難道忠義伯不同意?”

沉吟半晌後,楊帆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齊王殿下很缺錢麼?”

韋挺斜睨著楊帆哼了一聲:“齊州雖然不如關中富饒,但也商賈繁多田地肥沃,更是海產豐富;況且,一州財富盡在齊王殿下手中掌控,汝說齊王會缺錢麼?”

楊帆越發覺得奇怪:“不缺錢那齊王殿下要合作琉璃生意幹嘛?”

“這個好像與缺不缺錢無關吧?”韋挺猶豫了一會兒道:“這也好像不關忠義伯的事,汝只需說答不答應就行。”

這就讓楊帆奇怪了!

說到底,琉璃生意也僅僅能快速聚集財富而已。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會為了這下金蛋的雞朝思暮想,甚至為了得到它無所不用其極。

可對於親王來說,琉璃生意只是一門賺錢的門路,既然明顯知道李世民有股份,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難道是想要快速積累財富招兵買馬造反麼?

可楊帆又有些不敢相信。

從歷史上李佑的造反來看,這傢伙完全是迫於無奈。

燕弘亮慫恿他宰掉權萬紀以後,因為害怕李世民拿他是問,所以李佑這才頭腦發熱扯起了造反的大旗。

整個造反過程毫無章法、毫無理由,更沒有詳細的謀劃,完全是倉促上陣、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