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剛金鈴還響得很厲害,現在又突然停了下來,其中一定是有些貓膩。

隋靖一手拿起隨身帶著的長刀,從塌下站了起來。

長刀在顏辭眼前一晃而過,他隱約看見刀柄上端刻了兩個字,是隋靖最拿手的瘦金體,看起來應該是親手刻上去的。

字跡清秀雋逸,文采炳煥,刻的是“斷月”二字。

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麼隋靖會給刀取這個名字,但顏辭還是識趣的沒有多問。

畢竟現在的隋靖,大概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哪怕是以前。她也是不被放在心上的。

眾人都整理好之後,只見隋靖已經移到了木門後方。

這種紙糊的門窗很容易就可以看見外邊兒的情形。但隋靖並沒有在門上戳了個洞,而是側耳聆聽外面的動靜。

聽了一會兒,隋靖直起身子,對著眾人搖了搖頭,意思是就目前來說,外面還是挺安全的。

隋靖從剛才鈴聲響起就在思考,外面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也不知道在門外徘徊了多久。

按理來說她只是在門上掛了一串鈴鐺罷了,它如果想要進來,那串鈴鐺根本攔不住。

可是它卻一直在門口徘徊,即便在不停的敲門,也沒有要直接闖進來的意思。

隋靖覺得這奇異的行為更像是想把他們引出去。

但是,要把他們引到什麼地方去呢?

反正也思索不出答案,索性放手一搏,她向來不是一個扭捏的人。

她轉頭和其他人說“你們要是不願意出去,我也不勉強。”

“但是最好也不要亂跑,這裡面的不確定因素很多。”

就在她以為大部分人都會留下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留下。

“我要去。”“我也可以去。”“可以一起去啊,多一個人,多一個辦法嘛。”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說道,但中心思想就一個,那就是要共進退。

現在還沒到生死離別的關頭,大家都做不到眼看著一個人單獨去冒險。更何況他們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

能活到現在的玩家,哪個身上沒兩把刷子。

隋靖點點頭“那走吧。”說著,她就推開了房門。

即使是心裡早有準備,隋靖還是對眼前的景象略微感到有些震驚。

整個後院已經跟他們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雖然房屋的整體佈局和方位沒有改變,但佈置已經完全不同了。

象徵喜慶的紅色綢帶全部都被換成了象徵喪事的白色綢帶。院子裡面擺著形態各異的紙人。

原來新房的門口兩側立著兩支白色的靈幡,整個後院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靈堂。

隋靖皺了皺眉,她就知道,先前看到那些一臉死氣的新郎一家及其賓客,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兒。

“這些紙人扎得還挺驚悚的。”沐雲飛吐槽到。“感覺和先前見到的那些人一樣。”

經他這麼一說,隋靖意識到確實是這麼回事。

這些紙人兩頰酡紅,笑容誇張,除了沒有黑色的眼珠之外,其他都和這座宅子裡的“人”一模一樣。

硬要再說有哪裡不同的話,大概是那些“人”的面板身形看起來更加真實吧。

總的來說,除了他們之外,這座宅子裡也許沒有一個活人。

隋靖打量了幾眼,不再停留,徑直向主屋走去。雖然這些紙人看著怪瘮人的,但她卻不認為剛剛的動靜是它們搞出來的,畢竟紙人終究只是紙人而已。

其餘人嚥了咽口水,也從紙人堆中繞到了新房門口。沐雲飛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唸叨著“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殊不知在他們走向門口的時候,那些遍佈後院的紙人突然像有了生命一樣,紙糊的臉上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