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算不得十分太平,卻也沒有亂象可言。”

湯顯祖也點點頭,他也在江西、江南遊歷,也多次沿大運河進京,所見所聞,無不是歌舞昇平。

“二位賢弟啊,不是所有地方都如江南,你們做多走過運河,到過京城,這都是繁華所在,可北方這般大,你們去過山陝甘寧?知曉那是怎樣的生活?”呂坤卻問道。

二人搖頭,沈懋學疑惑的說道:“我倒是和山陝會館之人打過交道,他們可不缺錢。”

呂坤一拍腦門,對今科進士不報希望,他本想著能影響這幾位好友,從而影響今科進士。如今看來,是不可能的了。至於他二人能不能高中,呂坤倒是很自信,即便這科無緣,下科也遲早高中。

“二位賢弟,愚兄有一肺腑之言,不論今科是否高中,請一定去北方各地看看。”呂坤也不繼續說下去,至於看什麼,他知道大家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透。

沈懋學二人都點了點頭。三人不再說話,只是看著下面臺上的戲,正是《元宵鬧》。

過了一會,湯顯祖突然又唸叨起方才呂坤說過的話來。

“無屋漏工夫,做不得宇宙事業?”

“天下之勢,亂象已形而亂機未動?亂心已辨而亂人未出?”

“心吾兄,這便是你的呻吟語麼?”湯顯祖好奇的問道。

呂坤點了點頭,就見湯顯祖滿是稱讚的口氣讚譽道:“真精闢,可還有嗎?說來聽聽。”

“嘿,你這傢伙,我用來疏解壓力之作,你當是詩賦麼,還互相唱和相贈?”呂坤氣得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好哥哥,你知道的,小弟就好這一口,最見不得精闢之語。”湯顯祖祈求道。

呂坤還是搖頭,解釋道:“我的呻吟語,多有犯諱違逆之語,不宜示之以人,你若真想看,等我哪天得空了,擇其狂而未甚者編之成冊,再送你一觀。”

湯顯祖見此也只得作罷,只好說道:“既如此,我便不強求,只是心吾兄,可不能叫我久等啊!”

“你啊你,真是痴兒!”

這一打岔,三人漸漸又聊起天來,而話題逐漸轉到這次外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