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介賓看著太醫院眾人與解釋百姓打著招呼,心裡說不出的羨慕,可這也沒辦法,誰讓他在最需要之時,卻遠在數百里外呢。

當然除了張介賓,還有幾人也面露羨慕之色,他們要麼是京畿醫家,要麼在外執行任務。

張介賓看著王廷輔幾人,頓生難兄難弟之感。

走走停停,三刻鐘過去,一行人才走到鼓樓東大街。對於這地方,張介賓也不陌生,之前五年他也沒少往這邊跑。

楊濟時這時笑眯眯看向眾人說道:“這次診試,涉及到診斷、方藥、針灸、推拿……因此要寫按語,只要有助於治病的我們都考,怎麼難怎麼來!”看書溂

“醫者不比其他,醫要懂醫,要懂藥,要懂方,要懂針灸推拿,還要懂天時地利,人世百態。不僅要懂,還得精,對於醫者時間就是生命,一息之間,就是生死!”

張介賓深以為然,馬蒔同樣眼前一亮,眾人都深受觸動。

楊濟時很是滿意,又指了指一旁的楚地醫家,對著在場眾人說道:“對了,這些都算你們半個同窗,嗯,他們都是瀕湖先生弟子,是來參加大比的,今天提前切磋一下。好了,大家準備一下,診試即將開始。”

張介賓走入大廳,有些傻眼,只見大廳擺了十張桌子、十個藥架,還有十張床,以及對應的凳子。桌上有脈枕、有針灸、刀圭……這些都沒問題,問題在於藥架沒有標籤,沒有稱。

眾人也很驚奇,湯性魯問道:“楊老,這是要考我們藥性和對劑量的把握嗎?”

龔定國也說道:“不給稱,用手感抓藥,這很難啊!”

陳實功這時終於笑了:“這對我影響不大,能用外治的,大不了就不用藥了。”

“對,難度還是有的,每人十個患者,每人限時一刻,共十刻鐘,可先易後難。”楊濟時彷彿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分三輪比試,一甲和二甲前五第一輪,剩下兩人就由你們楚地出吧!”

說到最後卻是對著李建元等人說的,李建元點點頭,看著躍躍欲試的毛世鴻三人,想了一下,還是點了車大敬、樊煒兩人名字。

毛世鴻有些失望,但還是沒說什麼,車大敬、樊煒卻很是興奮,一聽是太醫院一二甲的高手,他們就鬥志昂揚。

“好,你們十人準備一下,一炷香後開始計時。”

楊濟時說完,王門就點燃一炷香,張介賓十人立刻按順序前往自己的診位,開始爭分奪秒的熟悉藥材。

磨刀不誤砍柴工,不先認出記下藥材種類和位置,待會開方就得耽擱更多時間。

張介賓、馬蒔、吳崑、俞堯日、萬科、龔定國、陳實功、何其厚,連同車大敬、樊煒,都手眼心口並用。

好在這些都是常用藥材,倒不難識別,唯一的難點在於,開方也不能超出這些藥材,這就考究醫者靈活組方,和對各種藥性的瞭解,知曉各味藥的替代品。

在場十人中,馬蒔、吳崑、湯性魯和陳實功是最輕鬆的,馬、吳二人都擅長經方,湯性魯最擅長藥性,而陳實功最擅長外科和外治。

就在十人忙著熟悉藥材之際,楊濟時來到張介賓診桌旁坐下,張介賓看了一眼,就繼續埋頭記藥。

與此同時,龔廷賢也來到馬蒔診桌邊坐下,其他八張診桌邊也各做了一位醫官,另還有十位負責維持秩序,安排患者。

王門見香即將燃完,開口說道:“時辰到,引患者入內。”

伴隨著一陣王門聲音響起,診試,正式開始!

第一名患者為女子,張介賓知道,這是考他婦科水準,只見對方緩緩走來,氣色顯然不是很好,步態雖然平衡但缺乏幾分穩,眼神也有幾分漂浮,面色則偏於青黃之色。

“虛症!”張介賓見來人的一瞬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