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鳴強自解釋道:“大伯母的身體不是好了很多嘛?怎麼就能氣出一個好歹?你們少拿這個藉口說事,這事今天必須給個說法,別想再拖下去!”

陳唱捏著拳頭就要上前。

樓鳴只是個紈絝子弟,碰到硬茬立即便慫了,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勇氣一觸即散,掉頭就要跑。

李氏在邊上呵斥了一句,“陳唱,你想做甚?”

陳唱根本不理會,伸出那隻未受傷的手一把就攥住了樓鳴的衣領:“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試試?”

樓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到這個堂姐夫腿肚子就有些打顫,嚇得臉都白了,便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樓母,搖尾乞憐道:“大伯母,你管管這姓陳的,大家都是親戚,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動手就動手呢?”

樓母輕輕說了一句:“陳唱,退下,不許沒規矩!”

樓母發了話,陳唱就算滿肚子火氣,也只能強壓下去。

若不是看在岳母大人的面子上,今日怕是早就要揍這個小舅子了。

樓鳴還怕焦小曼看不起他,解釋道:“噯,我們樓家是書香門第,我也是飽讀詩書的斯文人,我可不是怕他,是不跟這種粗鄙之人一般見識罷了。”

李氏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補充了一句:“我說侄女婿,不是我這個做叔母的說你,雖說你也是讀過書的,但跟我們樓家的詩書底蘊比起來,還差得遠呢,多跟我們家鳴兒學學,都已經成家了,還動不動就動手打人?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陳唱越聽越噁心,他是經過不少歷練的人,要是尋常事,他根本就不會這麼衝動。

可自從樓伯符過世之後,二房、三房便一直擠兌樓清漪她們這孤兒寡母的,這還是陳唱親眼看見的,估計之前這樣的委屈樓家母女也沒少受。

小魚兒曾經說,樓母的病有一多半都是被李氏她們給氣出來的。

他和樓清漪並無什麼實際的感情,但人家是他和水靈兒的救命恩人,而且樓清漪本身人不錯,而且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樓母或許是被欺負慣了,但陳唱有點忍不下去了,別人蹬鼻子上臉,都鬧到家裡來了,都鬧到病床前了,他怎麼都沒有辦法嚥下這口氣!

陳唱寒聲問:“這位叔母大人,你是不是從來不出門啊?”

李氏被他問的一愣。

陳唱目光落在樓鳴的臉上,道:“樓鳴對吧?聽說你因為眠花宿柳的事情沒少被老太公和二叔教訓,對吧?何時搖身一變成了飽讀詩書的斯文人,你告訴我,讀的什麼書?”

樓鳴被他問的面紅耳赤,詩書著實沒怎麼看過,看得最多的就是春宮圖。

那邊焦小曼的目光猶如刀子一般剜了過來,嚇得樓鳴冷汗直冒,他從小就怕這個焦小曼。

李氏最瞭解的自己兒子,見陳唱揭短,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呵斥了一聲:“姓陳的,鳴兒是我們三房的嫡子,堂兄弟中年紀最大,將來那是要執掌整個樓家的,是未來的樓家家主,哼,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陳唱暗罵:我呸!還執掌?家主?智障、家豬還差不多。樓家交給這樣的人掌舵,用不了兩年,你這老女人怕是連褲子都穿不起了。

不過,撒潑罵街的話當著樓母當然是不能說了,陳郎君還是挺注意自身形象的。

陳唱清清嗓子道:“家主是吧?樓清漪也是你樓家人,如今她人失蹤了,少家主是不是應該組織人手去搜尋找人才是?還有這閒工夫在這裡絮叨?”

李氏扯著脖子呵斥:“當真是無法無天。大嫂,你看看,這就是你們挑的好女婿,我那死去的阿兄要是知道他的女兒嫁給了這樣的沒大沒小、蠻橫無理之人,怕是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啊……”說到後面竟然帶了幾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