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集中到了陳唱的臉上。

陳唱卻是絲毫不怯場,略一沉吟便道:

“那婁少康只不過是惦記松鶴樓的產業,倒也不會撕破臉皮,無論是大小姐提出的讓衙役當班,還是聘請金刀門的高手,都有些牛刀殺雞的感覺,我看方才那三人還算不錯,不如將他們留下,充充門面還是可以的。”

周義海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就他們三個?充門面?陳郎君,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若是遇到危險,他們三個怕是比你跑得還要快。”

王嬛出聲道:“此事你們慢慢商量,我還要去練功。”

陳唱急忙跟上:“大小姐,靈兒安置在貴府已經是多有叨擾,此番又為了我的安全聘請保鏢,陳唱實在是感激不盡。說起來,此事還是在下的事,這幾個月,我也積攢了一些錢帛,那三人如今身無分文,想必價錢也不會高了,還是留下他們的為好。”

三個樣子貨,起碼可以糊弄一下不懂行的人。

王嬛面無表情地道:“既然如此,你自行決定便可,何來與我說?”

說罷扔下陳唱離去。

周義海勸道:“陳郎君,你是個讀書人,這聘請保鏢一事說起來也是生意,老哥我比你清楚,那三人就是樣子貨,你斷然不可為其表象所迷惑。”

陳唱笑道:“多謝周將軍。在下本就是讓他們充門面的,你放心,我會壓低價錢的。”

周義海梗著脖子,一時語塞。

韋傳正道:“陳郎君,此事要三思而後行啊,心善歸心善,但涉及人身性命,竊以為還是性命更重要,錢帛都是小事。”

周義海也咧著大嘴道:“對,對,陳郎君新婚不久,那樓大小姐又是一把管錢的好手,若是陳郎君手頭不寬裕,我這裡倒是可以幫襯一些。”

呵呵,把本郎君當成耙耳朵了。

不過周義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目前雖然是吃穿用度都不愁,但還沒有專門的經濟來源,松鶴樓的收益一時半會又看不到,是得想辦法開源了。

他輕咳一聲:“周將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這點錢我還是有的。三人只是打個短工而已,幾百文足矣。”

周義海見他執意如此,也不便再勸。

陳唱面見王嬛的目的尚未達到,便繼續去找王大小姐。

“大小姐正在練功,先別打擾她。”韋傳正一邊走,一邊小聲提醒。

三人不多時來到一座庭院當中,王嬛正全神貫注地練刀。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

她手中的寶刀如同秋水一般,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她的刀法嫻熟,招式靈活多變,時而如同流水般柔順,時而如同狂風般猛烈,看得陳唱眼花繚亂。

王嬛步伐輕盈而靈活,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身影在庭院中舞動,如同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

陳唱見這位女俠練刀的情景,不禁暗暗點頭,同時也在腹誹: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為什麼就如此痴迷於武道,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陳唱正在走神之時,一道寒光呼嘯而來,嚇得他一縮脖子,那冰涼的刀鋒堪堪停在了脖頸上,頓時將全身的汗毛都激了起來。

陳唱訕訕一笑:“大小姐,刀下留情!”

“你怎地還未走?”

王嬛的話語當中冷冰冰的,一如那冰涼的刀鋒。

陳唱陪笑道:“大小姐,在下是來談生意的,您未表態,在下當然不會輕易離去。”

一旁周義海和韋傳正對視一眼,俱是不解,跟大小姐談的什麼生意?

王嬛輕輕收回刀鋒,道:“此事我不便出面,讓周大哥去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