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只需要半小時的路程,姜十方開了將近一個小時。

回去的路上,他想盡法子找話題。

聞笙忙了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可是遭不住姜十方的熱情,硬著頭皮跟他聊到底。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門口,姜十方主動幫忙提著咖啡豆下車,還堅持要把聞笙送到樓下。

“阿笙,這咖啡豆你要是喝得習慣,我下次再給你送。”自從知道聞笙就是自己的親妹妹以後,姜十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往她的手裡送。

別說咖啡豆,哪怕是把他最珍貴的收藏品送給聞笙也願意。

這是姜十方欠聞笙的。

聞笙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姜十方小心翼翼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她接過袋子,禮貌道謝,“謝謝十方哥,你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點。”

關心的說話,落在姜十方的心裡喜滋滋的。他以前就覺得聞笙長得漂亮,現在是越看越覺得溫順可人,很有姜家千金的風範。

這麼好的妹妹,怎麼就被傅硯臨那個私生子給拱了呢?

想當初,還是傅硯臨吹了六瓶白酒喝得胃出血,才從姜十方的手中把大平層給買走,近水樓臺先得月。

光想到這裡,姜十方心裡就窩火。

是他把親妹妹往火坑裡推!

如果能回到當年,他打死也不會把房子過戶給那個狗東西!

最糟糕的是最不想看到的人,總會輕易在你的面前出現。

正當姜十方想要跟聞笙揮手告別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低沉暗啞的嗓音。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傅硯臨站在路燈下,光線暗淡,他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黑色的西裝外套和深灰色的襯衣,映襯得他更清冷俊逸、氣度不凡。

他的一隻手抄在褲袋裡,神情速冷,迎面撲來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姜十方看到傅硯臨,也是沒有好臉色。他們的恩怨始於十多年前的那場宴會,每次只要想起那一菸灰缸砸下來,他的額頭還是隱隱作痛。

像這種狠人,小小的年紀就因為捅人進過少管所,還把女同學的獨子搞大。留學的時候,身邊的女人更是團團轉。

哪怕是傅家的老么,傅硯臨也沒有資格當姜家的女婿。別說姜如新,連姜十方都不可能接受!

他嚴重懷疑,聞笙受到了脅迫。

否則以她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用不著找這種名聲狼藉的混不吝。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這個樓盤又不是你家開的。”姜十方冷嗤了一聲。

傅硯臨往前一步,冷肅的眼神掃過姜十方,唇角不由地抽了抽。

目光交匯的幾秒鐘,姜十方有點招架不住。他默默告訴自己,在親妹妹面前絕對不能慫。

按照輩分,這傢伙好歹得喊自己一聲“哥”。

聞笙瞧見傅硯臨臉色不對,猜到他又要開始胡思亂想,率先開口解釋,“今晚我和嘉嘉、十方哥一起吃晚飯,他順路送我回來。”

“姜家和這裡,一點也不順路。”傅硯臨黑眸沉沉。

姜十方定定地看著傅硯臨,霸氣回懟,“放心,很快就順路了。”

這傢伙的腦子是不是在十年前被咋傻了,人話聽不懂?

傅硯臨上前牽起聞笙的手,緊緊拽在掌心裡,冷肅的一張臉佈滿了寒意,“下次跟祝總吃飯,打電話讓我來接就好,就不用麻煩外人了。”

這一聲“外人”,特意咬重了隱。

姜十方的臉又黑又沉,心裡默默問候了傅硯臨的祖宗十八代一百遍。他可是聞笙的親哥哥,身體裡留著同樣的血,你他媽的算老幾?

偏偏姜如新叮囑過他,暫時不能告訴聞笙真相。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