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落在傅硯臨的身上,柔和了他的側臉線條。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寫滿了對聞笙的擔憂和心疼。

雖然祝清嘉沒有在電話裡說明白,他卻猜到這次的事對於聞笙來說很重要。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

“你要是不想喝粥,我給你做點別的。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等病好了再說。放心,有我在,天塌下來也不怕。”傅硯臨的聲音很淺,溫柔得就像在哄小孩。

他總想著把聞笙寵成孩子一樣,無奈她的性子倔,遇到事情總喜歡一個人扛著。

這個壞毛病,得改。

“我想喝你熬的粥。”聞笙眨了眨小鹿眼,表情委屈又帶點撒嬌的味道,讓人無法拒絕。

“好,你等我會兒,馬上給你送過來。”傅硯臨揉了揉聞笙的額髮,起身離開臥室。

看著遠去的背影,聞笙感覺從沒有過的暖意和安全感。持續了一整天的壞心情,也在悄然變好。

從前她並不知道,結婚對於女人的真正意義。

想在聞笙總算想明白了,婚姻是生病時候的一碗白粥,是另一半無微不至的關心,是在生活中遇到挫折後隨時可以回到的避風港。

這些細節,與金錢無關。

沒多久,傅硯臨送進來一碗白粥。他往粥裡撒了點白糖,舀了一勺吹涼送到聞笙的嘴邊,“張嘴。”

軟綿的白粥帶了一絲絲的甜,頃刻消散聞笙心裡的不愉快。她的胃口不好,卻配合吃了大半碗。

傅硯臨看著聞笙那張蒼白的小臉,心疼又難受,“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嗯。”

“我幫你量一下體溫。”

傅硯臨拿出額溫槍測了一下,三十九度五。燒得這麼高,恐怕不是普通的著涼感冒那麼簡單。

“我給徐讓初打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到。”

說曹操,曹操到。

話落外面響起急促的門鈴聲。

傅硯臨幫聞笙蓋好被子,解釋說,“應該是徐讓初來了,我去開門。”

此時門外的祝清嘉,早已心急如焚,“笙姐好好的為什麼生病?你一個外科醫生給笙姐看病到底行不行?”

徐讓初被煩了一路,差點沒用醫用膠布將祝清嘉的嘴巴粘起來,“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嗎?”

怔了怔,祝清嘉才反應過來這個狗東西在說什麼,“徐讓初,你是不是活膩了?需要我送你一程嗎?我問笙姐的事呢,你扯那麼遠幹什麼?”

徐讓初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羊絨大衣,裡頭搭了一件白色襯衣和深灰羊毛背心,一副斯文禁慾的模樣。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充滿了顏色。

“遠嗎?我記得那是幾天前的事,要是不記得我不介意今晚跟你重溫一下。”徐讓初一本正經說道。

祝清嘉抽了抽唇角,毫不留情往徐讓初的腳背上踩過去。她的這雙高跟鞋是新買的,妥妥的恨天高,這麼一腳下去可要人命。

“祝清嘉,你……”徐讓初疼得臉色發白。

這個女人剛才在車裡還一副哭唧唧的樣子,沒想到知曉聞笙的下落後秒變臉。

“我什麼?要是笙姐少一根頭髮,我唯你是問。”祝清嘉放下狠話。

徐讓初氣得肝顫,報復性伸手扣住祝清嘉下巴,低頭咬住她的唇瓣。

相處的次數多了,他慢慢就摸到了對付這個彪悍女人的竅門。她野蠻,他必須用更強勢的手段才能制服。

恰好這時,大門被開啟。

傅硯臨看著在自家門口吻得難分難捨的兩人,眉頭不由地皺起,“哎,你們別再我家門口乾兒童不宜的事情。要是實在憋不住,先幫阿笙看完病才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