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懷特意早起在公寓大堂等聞笙,沒想到會看見那個男人。

兩人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從電梯間裡走出來,跟普通熱戀中的情侶沒有區別。

男人親暱地幫聞笙整理衣服,視線定格在她的身上再也沒有挪開。昔日那種把世間萬物都不放在眼裡的高冷和孤傲,也都消失不見。

周聿懷的心突然被什麼紮了一下,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

他從沒見過聞笙露出這麼甜美燦爛的笑容,眉毛彎彎、眼裡有光,溫柔得能把世間萬物融化。

哪怕這次回國,周聿懷成了聞笙的直屬上司,兩人之間的交流大部分都關於工作。她總是客氣禮貌,保持與其他人一樣的社交距離。

這個男人憑什麼能得到聞笙如此美好的笑容?

他有資格嗎?

聞笙突然停下腳步,眼底蕩起一抹驚訝之色,“Jo?”

“早,阿笙。”周聿懷毫不避諱喊聞笙的閨名。

這個稱呼明顯讓傅硯臨不悅,表情瞬間冷卻。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眼前的男人,繼而露出不屑的表情。

長璟的大老闆看來也不過如此,跟他比差遠了。

“他就是你的那個新老闆?”傅硯臨很自然把手搭在聞笙的肩膀上,一副宣誓主權的姿態。

熟悉的語氣和音調,讓聞笙嗅到醋罈子打翻的味道。她用手指扣了扣傅硯臨的腰,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我叫周聿懷,是阿笙的直屬上司。”周聿懷似乎並不介意傅硯臨的態度,主動伸出右手寒暄。

傅硯臨沒有回應,神色淡漠看了周聿懷一眼,隨後摟住聞笙的肩膀就走。

這是什麼大型修羅場?

傅硯臨把對周聿懷的不屑和敵意全都寫在臉上,就不能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麼?

待會兒回公司,聞笙該有多尷尬?

“Jo——我先回公司。”聞笙扭過頭對周聿懷說。

周聿懷收回右手,臉上始終掛著淺淡的笑容,“阿笙,待會兒公司見。”

直到上了車,傅硯臨的臉色依然繃緊。

他幫聞笙系安全帶的時候,突然陰陽怪氣來了句,“阿笙,待會兒公司見?”

“傅同學,他是我的上司!”聞笙又氣又好笑。

有時候她覺得傅硯臨挺幼稚的,動不動就吃醋,還是吃醋了就不好哄的那種。

傅硯臨哼了聲,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對周聿懷的敵意,“我還是你老公呢——阿笙阿笙喊得這麼親密,他不知道你已經名花有主,應該主動避嫌嗎?這種男人一點分寸感也沒有,以後你離他遠一點。”

“他是我的直屬上司,平時有不少工作的交接,你讓我怎麼離他遠一點?傅同學,你該不會對自己沒信心吧?”聞笙甚是無奈。

傅硯臨狹長的雙眸眯了眯,“你知道有一種男人,叫衣冠禽獸嗎?大清早在家樓下等你,我猜不會只是打招呼這麼簡單吧?不對,他為什麼大清早在我們家樓下?”

聞笙輕咳一聲,“聽說——他在我們小區買了一套公寓。”

話落,傅硯臨的臉如同烏雲密佈,“所以,他就住在這個小區?”

“嗯。”聞笙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傅硯臨對周聿懷的敵意那麼大。

可她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周聿懷別搬進來吧?她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面子左右老闆的意思。

傅硯臨氣得飈了幾句髒話。

他不過離開一段時間,那個姓周的登徒子居然搬到這個小區來?要是他再遲幾天回來,豈不是要登門入室?

“傅太太,我在你公司附近也有公寓——”傅硯臨的話沒說完,已經被打斷。

聞笙安撫道,“傅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