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聞笙已經離開了29班,傅硯臨和她不再是同班同學,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自己的小動作,送巧克力那天早上他起得很早很早,比雞起得都早。

到學校之後,傅硯臨偷偷溜進了火箭一班的教室,把巧克力塞進聞笙的抽屜裡,期待聞笙收到禮物的欣喜表情。

那天正好是週五,大掃除,傅硯臨看見一班的學生抬著垃圾筐出來,那盒費列羅安詳地和一堆垃圾躺著。那上頭粉色的絲帶還是他親自挑選的,顧斯宜說的,小女生都稀罕粉紅色。

後來很多年,傅硯臨都不吃巧克力,更討厭費列羅這個牌子。

可聞笙當真是沒看到過傅硯臨口中的情書和巧克力!

不,應該說,整個學生時代她就沒收到過情書。

先前說過,聞笙跳級去高中部後,和同年級的同學年齡差兩三歲,那時候她瘦瘦的,電線杆子似的,還是個恐怖如斯的讀書機器,誰會給她遞情書呀?

她每天沉浸在書山題海里,週末也是各種奧數競賽和圍棋競賽——難得有休息的時候還得上線陪祝清嘉打遊戲。

實在是忙得很。

聞笙特別好奇,就傅硯臨這樣的性子,寫的情書是怎樣?

更主要是……聞笙有些不信,傅硯臨當真從十年前就喜歡她?

“巧克力這件事我真的記不起來了,”聞笙問,“不過,你給我的情書,都放哪裡了?”

“書包裡。”

“我從沒見過!”

“不可能!”

“真的!”聞笙很是認真。

“情書沒見過,那遊戲後臺的私信呢?”傅硯臨覺得這事兒多少有點離譜了,難不成他寫的那些情書都被狗吃了啊?

傅硯臨不死心地問,“我給你遊戲後臺也發過很多次資訊。”

“什麼遊戲?”聞笙納悶兒,“你怎麼知道我打遊戲?好像我沒告訴過任何同學我打遊戲。”

傅硯臨自嘲地嘆氣,“阿笙,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

看著一臉淡淡憂傷的傅硯臨,以及他眼底那種難以描述的自卑的情愫,聞笙忽然感覺自己就像個到處留情卻翻臉忘情的渣男,曾經深深地傷害過傅硯臨。

渣得骨頭都不剩的那種。

但聞笙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哪裡給傅硯臨留情了?

她那時候說起來是有幾分自閉的,除了祝清嘉之外,也沒什麼朋友,因為家庭的關係性子也極為冷淡,基本上每天是家、學校兩點一線。

週末要麼去棋院學習,要麼去奧數班。

至於遊戲……高中時期,她的確打遊戲,但這事兒除了祝清嘉應該沒人知道才對。

那時候還是零幾年,特別流行一款叫勁舞團的遊戲,90後的兄弟姐妹們應該知道這款遊戲,也算風靡一時。

網傳的什麼葬愛家族,那時候就有。

聞笙對遊戲根本沒興趣,但祝清嘉是個人菜癮大的傢伙,跟公會的人吵架撕逼、被虐了幾次後,氣得不行,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拉上聞笙一起跟公會里討人厭的傢伙戰鬥,pK。

那款遊戲其實很簡單,基本上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要的就是一個手指靈活和反應迅速,上下左右是基礎,還有左上左下右上右下,再配合空格鍵,按照螢幕上的舞步方向指引就oK了——

聞笙試著操作了幾次就很厲害了,不上線的時候就是祝清嘉在掛機,那個Id在西南一區二區裡也算是榜上有名。

但她只陪祝清嘉玩。

後來祝清嘉跟著母親搬到了江州,倆人一年也見不著幾回,每次電聯,祝清嘉都要聞笙陪她打遊戲去。

那時候聞笙住校,學校有門禁的,她說起來也是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