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這也睡不著,出去走走。”安紅韶搖頭拒絕了,心裡有事,躺在這也覺得渾身難受。

更何況,她要去看的東西,即便是冬青也不好參與。

手放在肚子上,“放心,孩子好的很。”

安紅韶也沒想到,自己會這般的平靜,大概心中有了信念,無論連如期是好是壞,就是他了。她只是希望連如期能平安,即便,即便真的他是壞事做盡,最後的早死是報應的話,那麼她願意,守寡多年,為他祈福,為他超度。

瞧著安紅韶面色如常,冬青只能扶著安紅韶起身,到了書房,安紅韶讓冬青去外頭守著便是。

連如期不在家,安紅韶也沒法問他到底是有何打算,便想著在書房瞧瞧可能看出什麼端倪?

連如期對安紅韶不設防,兩人的書房之間只有一個珠簾隔著,安紅韶坐在連如期椅子上,隨手翻開身後架子上的冊子。

上面有的只是單純做學問的東西,看了幾本瞧著連如期確實是學識淵博,什麼樣的書本都看,還有一些是衛所的名冊,以及衛所分佈。

這些也沒瞧出有什麼異常。

安紅韶拿了又拿起一本,原本想著再看這麼幾本就作罷了,沒想到卻是這一本,翻開了幾頁後,瞧著有自己小像。

也不知道連如期是什麼時候偷畫的,看著該是自己在書房的時候,他隔著簾子瞧的。

安紅韶輕笑一聲,還以為他忙的很,沒想到竟是胡鬧的。

只是,當笑容在看到旁邊的字的時候,安紅韶面上的表情一點點凝固。

白頭並非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籤。餘生即便不是你,此生一程已足矣。

熟悉的字,落在安紅韶的視線內。

他怎麼會知道?

安紅韶輕輕的碰觸這書頁,這一世,這詩句早就被自己燒燬了,潘澤宇也沒臉再同自己糾纏,連如期該是沒有機會見到這東西。

安紅韶的視線又重新放在書頁上,這字跡也確實是連如期的字跡。

除非,安紅韶眼神微凝,除非他跟自己一樣。

安紅韶也不是沒有起疑,只是覺得不敢置信罷了。一次不忠,永不再用。對於一個,心裡裝著旁人的妻子,該是避而遠之。

而不是現在,依舊將自己放在掌心寵著。

安紅韶緩緩的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儘量讓自己平和一些,那麼,連如期可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沒?

書冊,重新放回原處,她靠在椅子上,久久沒有睜眼。

原本心是亂的,可是到了最後卻是沉沉的睡下了。

冬青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安紅韶出來,若是尋常她肯定不敢過問的,可現在安紅韶有了身孕,總是擔心的厲害,也顧不得安紅韶的交代,直接推門進去。

瞧著安紅韶睡的香,冬青便取了薄毯蓋在安紅韶的身上。

因為腳下要輕怕吵到安紅韶,冬青眼神只放在安紅韶的身上,並沒注意到毯子被旁邊桌案旁的架子鉤住了,冬青沒多想的拽了一下,將毯子蓋在安紅韶身上後,便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安紅韶這一覺睡的倒是香,等著睡醒了精神倒是好的很。

李氏是晚間回來的,瞧見安紅韶後,搖了搖頭,“你外祖父說,十有八九如期並不冤枉。”

在對於龐相的事上,他肯定是參與了。

只是具體是參與了多少,只是單純的賣給龐相面子,還是說本就與龐家一丘之貉,這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聖上袒護連如期的緊,大理寺根本查不到有用的東西。

現下唯一能定罪的,只有龐聞。

連父難得在外頭護著連如期,御史臺的人若是參連如期,他也是毫不猶豫的懟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