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了說,那是對國公的大不敬。

葛文府只能費力的往回拉。外頭的雪還沒有融化,風一吹冷意就往屋裡鑽。燒的再多炭,好似也沒有多暖和。

而此刻,瞧著葛文府額頭上都起汗了。

安紅韶抬手示意金蟬去給葛文府端上茶水,讓他莫要那麼緊張。

連如期在一旁眯了眯眼,而後勾了勾嘴角,“我曾與葛將軍有幾面之緣,如今瞧著你的眉眼,彷彿是葛將軍就站在我跟前。”

這話,連如期倒是說的虛偽。

葛文府該是更像他母親那邊的人,同葛將軍沒什麼相像之處。

只是這句話說的,葛文府的眼睛瞬間紅了,“伯父為國戰死,乃我葛家驕傲。”

至於金蟬放在一邊的茶水,卻是連看都沒看。

安紅韶微微垂眼,無聲嘆息。

看著葛文府表情激昂,連如期心中倒是有幾分滿意,“所以,當本國公得知葛卿的腿是因知府公子所傷,心中頗為惱怒,一早便訓斥了他,若是此事不能讓葛卿滿意,他的烏紗帽也不必戴了。”

葛文府一聽連如期都訓斥了知府了,當下便站起來,只不過因為腿疼差點站不穩,幸好情急之下扶住了椅子,“國公明查,草民的腿是小,百姓安居是大。那公子跋扈囂張,可見平日裡定然為惡,此事必該深查。”

葛文府因為站的著急,這會兒個斗大的汗珠連連往下掉。

可是,他卻像感覺不到一樣,急切的想要求連如期應允此事。

這個人啊,明明受傷了,卻還一心想著百姓。

連如期慢慢的轉動扳指,“我自信的過葛卿所言,待我回京必安排專人暗查。”

連如期一鬆口,葛文府越發激動了,強咬著牙跪了下來,“國公聖明,國公聖明。”

“葛卿快些請起。”連如期招呼呂佑,讓他將人扶起來。

葛文府被扶起來的時候,瞧著腿都疼的在發抖了。

見完連如期,葛文府腿是抖的,可臉上卻是掛滿笑容的。

他是真的歡喜,歡喜有人能真心的為百姓做事。

等著葛文府離開後,安紅韶斜了連如期一眼,“你沒事欺負他做什麼?”

看著都是好話,這傻子還感激連如期的很,可卻不知道,連如期分明就是故意的。

連如期側身瞧了一眼安紅韶,而後淡淡的說了句,“這人我瞧了,確實是有些傻勁的,只是可惜了,我瞧著傷的不夠重。”

看著還能下跪,也就些皮外傷,養些日子便能好。

“你聽聽你如今說的什麼話,他是為了給百姓清雪,才被人撞成這般樣子的。”安紅韶不贊同的搖頭。

連如期卻是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他畢竟姓葛。

這個人有個軸勁,連如期倒是可以一用,可是他也會害怕,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以知道真相該怎麼辦?到時候他再反了自己?

若是他腿傷的厲害,不可能為官,連如期可以看在葛家的面上給他個爵位,卻不讓他掌權,沒事的時候就周遊各界,若有人貪墨,可以向朝廷稟報。

而後突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安紅韶,“朝堂的事,誰掌權便是誰說了算。可是夫妻的事。”

連如期一頓,“沒那麼多理。”

若是今日連如期當著安紅韶一直為旁的女子說話,哪怕那個女子再好,安紅韶能受的了嗎?

被連如期一提,安紅韶猛然間才反應過來,她曾誇過龐罪妃,也曾欽佩過葛貴妃,可是連如期從未說過她們一句好話。

連如期揉著眉心,安紅韶剛才還指責自己,說好不算計的,自己又算計了她。

可是,若是她如自己對她那般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