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達到她的目的就足夠了。

沒必要節外生枝。

沒有倚仗的人,總是迫不得已的成長,跟從前自是大不一樣。

安紅韶笑著點了點頭,“說的是這個理,無論楊氏如何,畢竟是兄長的人。”

主子如何做也就算了,一個下人如何能磋磨主子。

聽了這話,連顏玉面上有些不自然,她不知道該是慶幸,慶幸自己做對了事,至少現在安紅韶肯定的說話,說明她也並沒有想置楊氏與死地。可卻也有些複雜,下頭的人不能磋磨主子,那自己的姨娘呢?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裡,下頭的人如何能盡心?現在還在莊子上養著,去了那個地方,不就是受罪去了?

可是她不能提,甚至強迫自己不能想。大約人多是自私的,自己尚且還在泥潭裡困著,需要仰人鼻息而過,旁人她自也是顧不上的。

“可不是,家中的規矩的還是要有的。”她拎起裙襬,跟在安紅韶身側,“前些日子嫂嫂給的我祛疤膏極好,我瞧著現在就疤痕已經淡了些了。”

安紅韶隨即側頭,含笑著說道,“有用就好,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該愛美的。”

說話的功夫,就到了連母這邊。

郭嬤嬤候著,見了禮後,還故意揚聲說了句,“老爺正念叨著小少爺呢。”

等著安紅韶進門,平日裡最愛坐在主位上的連父,這會兒也顧不得身份,也沒等安紅韶見禮,已經起身迎了上來,從乳孃著將孩子接了過來,“可想壞祖父了。”

京城事情多,連父總掛著孩子,無論如何安家比不上連家,也不知道下頭的人伺候的周不周到。

安紅韶還沒福身,連母便將人拉了過來,“瞧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子。”

說了句後,又招呼連顏玉坐在一旁。

“怎麼這會兒沒瞧見婧函?”連顏玉笑著問了一聲。

“我都不願意提。”連母白了連父一眼,這才解釋,剛才連父讓連婧函背詩,正好是夫子新教的,許是孩子貪玩沒記住,這會兒被罰抄兩遍。

提起這事,連母嘴上說著抱怨,不過語氣裡倒是沒見的有氣。

大家族中姑娘家的課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連父還願意管連婧函,自也是好事。

將來旁人說起她,雖說是自幼喪母,可是是養在祖母跟前的,才學是祖父盯著的,總還是不一樣的。

該玩的時候有連母寵著,該嚴厲的時候自有連父管著,自是養不差的。

正說著,連婧函已經抄完進來,過來見禮後,連母將人攬在懷裡,“還沒謝過祖父。”

本來小丫頭也好面子了,看著小姑母跟嬸母都在來了,不想提剛才的事,甚至連連父跟前都不敢去,卻被連母主動提出來。

連母當沒看到她的侷促來,笑著同她打趣,“剛才我還說,年幼的時候調皮不愛做課業,被我祖父打過幾個手板。”

小孩子嘛,一提這個事眼睛都亮了,甚至一下子還驕傲起來了,至少她還沒被祖父打過。

過去謝連父的時候,連父便又將孩子抱起來,一左一右倆孩子。

連母側頭專心的跟安紅韶閒聊,安紅韶不得不說,連母是個極好的人,若是但凡她存一點壞心思,連婧函怕是恨上了連父了。

連顏玉在旁邊陷入了沉思,她作為旁觀者的時候,有些事自就看的清明,單就今日之時,連母處理的讓人佩服。

如今連如期位居高位,連母自然用不著跟人虛與委蛇的來演戲,所為皆自內心。

連顏玉畢竟還小,連父剛罰了孩子,這會兒自然是要哄著的,連琸璧不懂得事,瞧著堂姐笑的歡喜,自己也興奮的蹬著小腿,兩隻手還用力的攥著拳頭。

連父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