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陣沉默之後,一位亞裔記者站起身來,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

“就像您說的那樣,我們如何能保證自己具備掀桌子的能力呢,我們目前來說,並不能確定對方的科技等級,假如在對方到達藍星之前,我們並沒有做到擁有掀桌子的能力的話,又該怎麼辦呢?”

本來看到站起身的是一位亞裔,江嶼川還覺得對方應該會問一些正面的問題把,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對方的問題居然如此的刁鑽,可以說,如果真的站在華國立場上的話,是不會有這種疑問出現的。

因為真正的反抗精神是我努力過了,具體結局是什麼樣子的,我並不在乎,哪怕粉身碎骨也無所畏懼。

可你要是說對方是站在反對方向問出這個問題,那也大可不必,按照常理來說。

現在得情況無非兩種。

一是躺平,把一切希望寄託在埃肯文明的善良上。

一是站起來反抗,到最後無非就是掀桌子,大家一起玩玩。

可是現在,江嶼川居然在這位記者身上看到了第三方。

也就是俗稱的中立方,他們並不覺得埃肯文明值得信任,可是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並且不認為華國的決定是對的。

他們應該也在找尋出路,想擁有一個更穩妥的解決辦法,所以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這位記者的問題很好。”

想明白了關鍵點的江嶼川,舒展開了緊鎖著的眉頭,剛才他確實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但是你不要忘了,經歷了這麼多的他,已經不是那個稚嫩的男孩子了,雖然年齡依然不大。

“首先,是最基礎的問題,掀桌子。”

“我想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情,在某個封閉的環境中。”

“兩種生物互不干涉的發展。”

“在雙方沒有發現對方的時候,一定是相安無事的,那麼如果科技更強的一方率先發現了另一方。”

“那麼他會有種種做法呢?”

“我想這是顯而易見的,而且也只有那麼一種可能。”

“那就是消滅對方!”

“難道就不可能和諧共存嗎?”

聽到江嶼川的話,那名亞裔記者激動地問道。

“不可能的。”

江嶼川平淡的說道。

“用一個比較簡單的例子。”

“上個世紀,哥倫布發現了米州大陸。”

“他們是怎麼對待黑人的?”

“曾經的瑪雅文明就是這麼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的,哪怕現在,米國也一樣充斥著膚色歧視。”

“這是顯而易見的,而且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文明,哪怕他們現在以米國人自居,依然擺脫不了這些東西。”

“這是智慧生物的本能,因為較為弱小的文明在強大文明看來,是潛在的威脅。”

“我們現在處於弱勢尚且不願意把自己的安全寄託在對方的善良之上。”

“那麼作為強勢的一方,就更不可能相信對方是善良的了,等對方的力量超過自己之後能怎麼辦呢?”

“還不如在自己更強的時候,就把威脅消滅在萌芽之下。”

“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哪怕埃肯文明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的目的一樣是消滅藍星文明,無非就是手段柔和一點罷了。”

“無數年之後,還有藍星文明嗎?”

“我們的子孫會不會認為自己就是埃肯文明的本土生命呢?”

“就像現在米國的有色人種一樣?”

說到這裡,江嶼川越說越順,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問題在剛開始回答的時候可能很難開口,但是一旦找到切入點之後,剩下的就是順勢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