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武在世,定有伊呂!”寧王又厲聲道。“有伊呂,還怕沒有伯夷叔齊麼?”王守仁波瀾不驚反問道,但龍劍文依舊不語。

此話一出,寧王面紅耳赤,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劉養正,李士實也相顧無言。

龍劍文見三人啞口無言,不禁心中大笑。心道:“十多年過去了,這三人一點長進也沒有啊,不過是徒有其表的草包罷了。”他知道這一番對話之意,寧王謀反之心已明,但未說破而已。深知這一場大戰在即,朱,劉,李三人外強中乾,不足萬慮。但朱苒不一樣,她雖為女兒身,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智勇過人。加上那十萬叛軍,敵眾我寡,確實難以應對。

這時,廳中一片死寂,眾人一言不發,面色暗沉,皆以沉默相抗。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眼前閃過一條黑影,一現即逝,消失在外面的屋樓之間。龍劍文對東雨,南雁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保護的二位大人,自己去就回。

龍劍文出屋而來,見四周皆是守衛。便尋了個沒人的地方,運起輕功,幾個縱身朝東邊追了去,很快出了王府。向東行了數里,來到一片樹木。但見四下無人,只有烈日灼身,極目四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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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是在找我麼?王爺。”一陣女聲從側面一樹梢上傳來,龍劍文尋聲看去,正是苒兒。只見他一襲黑衣,隨風而來,面目之中,殺氣沖天,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苒兒,而且她的內力武功已不在自己之下。聽她叫一聲“王爺”,心中百味亂生。

“苒兒……”龍劍文叫了一句,卻又不知說什麼。一語未了,“別叫我苒兒,你的苒兒已經死了。”郡主說話之時,已然閃到了面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九年前,在聖女花宮是你救了我。當日在軒轅府中,你不告而別……”龍劍文道。“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郡主怒吼著,轉過身去。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想著你,我也一直對你虧欠太多,但這一切都可以衝我來,要殺要剮,我都認。但寧王謀反之事,這是誅九族的死罪,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麼?”龍劍文道。

郡主眼角中噙著淚水,道:“你虧欠我的,我要你十倍奉還,我要讓你的榮王妃,你的師孃,師父,師妹,師兄,全部去死。我要毀掉你的一切。我說過,誰要了你的身子,我就要誰的命。”她撕心裂肺道。說著,二人心頭浮現起當年的信誓旦旦,你儂我儂。“這天下本來就是屬於我寧家的,何來謀反一說!不久以後,我寧王府鐵騎,便會直搗京城,屆時我會血洗京城。”這一番猶如巨雷轟頂,細針鑽心,讓龍劍文手足無措。

他知道當年燕王朱棣起兵靖難,若無寧王朱權鼎力相助,絕不可能奪得天下。所以這是燕氏,和寧氏冤冤相報,決不能連累到無辜的百姓,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說著,郡主拿出手中的玉佩,龍劍文見狀,看著這鴛鴦吉祥紅玉佩,龍劍文百感交集。曾經的誓言還回蕩在耳邊,過往的回憶湧上心頭,他的那一枚早已消失不見。正當他開口解釋之際,郡主運起內力,右手翻轉,“噌噌”兩聲,玉佩便化作碎塊。被他朝天一拋,便不知去向。

龍劍文見狀,睜大了眼睛,驚魂未定。“你的游龍劍呢?”郡主在此發問。原來,早在京城臥龍崗之時,龍劍文和鬼王纏鬥之際,游龍劍不慎掉落山崖。

“苒兒,我……”龍劍文開口解釋,一語未絕,“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郡主黛眉斜立,轉身不理。

二人佇立良久,只聽風聲在耳邊呼嘯。

不知過了多久,龍劍文開口問道:“你處心積慮,召集天下各大門派,就是為了讓他們相互殘殺,最後一舉殲滅。他們是無辜的,你為何這般歹毒,要痛你下殺手!”話語之中,皆是怒火燃燒。

“對,是我殺的,都是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