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依萊的房間裡出來後,靈曦站在門口若有所思了幾秒,隨後抬起頭,就見玄羽雙手抱臂靠在不遠處的牆邊正看向她這邊。

\"接下來,你們打算去哪?\"靈曦問道。

玄羽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指示到哪,就出現在哪裡吧,大家都這樣連家主你也不例外不是嗎?\"

靈曦笑了:\"玄羽你知道嗎,這句話實在不像是會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嗯,用一個詞來形容,敬職敬業?\"

\"額,你罵人罵的可真髒。\"玄羽撇撇嘴。

兩人都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這樣輕鬆愜意的對話已經許久沒有出現。

沿著樓梯,靈曦和玄羽並肩走下,一路若有若無的聊著閒話。

靈曦臉上的笑容淡淡卻真誠,玄羽也是,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多說幾句。

終於走到一樓,再往前,就又到分道行走的時候了。

靈曦問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玄羽打了個哈欠:\"很快吧,也許十天半個月什麼的,以你的速度也用不了半年。\"

靈曦暗暗記下,她收回看向他的視線,轉而落在別處:\"你是不是答應凌空什麼了?為什麼他會在外面等你。\"

\"呵,一點小事嘛,我們來就是為了掃尾啊,這髒活累活我看這小子就挺樂意做的。\"玄羽不以為然反而賤兮兮的咧嘴笑道。

合著把人帶上,是為了給他當手下用!

靈曦無語的瞥了眼他:\"你悠著點,魔界我可沒有人脈,出事了自己撈自己。\"

\"……嗯哼,沒有麼?\"玄羽笑笑不說話。

兩人對視上一眼,默契的沒有讓這個話題繼續深入下去,但結果這麼一出,彼此心裡都有了底。

\"雖然我向墨無痕要了你們,但實際上你們還並不屬於我,依然在聽他的命令列事,這樣不好吧?\"道理靈曦懂,但她就是不順眼。

玄羽立馬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家主啊你就別為難我這個老可憐了,墨主是前主人,你是後來的!我們濁影十三衛從沒易主過,但憑心而論咱也要講究先來後到不是!\"

他表情微妙的變化,露出一抹淡淡的嚮往的笑意:\"好在墨主留下的命令已經不多,等全部完成,我一定給你當牛做馬像小時候那樣,好不好?\"

\"……\"

靈曦做沉思狀:\"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

玄羽:\"?\"

靈曦:\"有一士兵要上戰場,臨走前說了很多承諾未來的事,結果他死了。\"

玄羽:\"這有什麼關聯嗎?\"

靈曦:\"關聯就是,話多必死!\"

玄羽:\"……臭丫頭!有沒有人說你真的很壞氣氛啊!虧我剛才還捨不得你!!\"

於是。

終於反應過來的玄羽暴跳如雷,站在他面前的靈曦不動如山,面無表情的拿出智腦\"咔嚓\"一下,拍下了一張充滿動態模糊之美的人形猴子。

靈曦滿意的笑了,玄羽的黑歷史成功+1

……

待玄羽和凌空離開,已經是這顆星球臨近傍晚的時候。

和玄羽分別前的那些對話,讓靈曦更加堅信自己的推測——

所有人都在墨無痕的掌控之中!

生前籠罩在頭頂上的烏雲,死後也不會消散。

不知道這樣的認知,會不會讓那些恨墨無痕到極點的仇家氣得跳腳,反正她是挺想跳腳的。

靈曦自以為是自己的決定所以來到這個星球,但目前來看,她的所有安排和計算也都在墨無痕排布的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