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往常,李衛國一定會和楊蜜說上幾句話。

十八歲的大蜜蜜,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被未來的男生知道了,肯定會為之瘋狂。

怕是嫉妒的要死。

只不過目前還沒有。

李衛國跟在楊蜜身後,一進屋,便看到張秀蘭正趴在病床上。

她雙頰深陷,顴骨突出,面色枯黃,一頭亂糟糟的長髮如同枯草一般披散在頭頂。

還好有楊蜜幫忙照看,收拾得還算整齊。

只不過,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如同將死之人一般。

李衛國心中一動,想了想,還是叫了一聲:“媽。”

“媽媽暈倒了,我又沒有帶他去醫院的費用,就這樣——”楊蜜微低著頭,一臉的愧疚。

李衛國一聽楊蜜叫自己是張秀蘭媽,頓時一臉驚訝的望著她。

楊蜜被他盯著,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小聲說道:“媽媽讓我這樣喊的,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就不會再這樣了。”

李衛國搖搖頭:“這件事我倒是無所謂,再說了,這件事也是我媽媽提出來的,我就是有點想知道。你知道嗎,她一定是真的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段日子,都是你的功勞。”

“別這麼說,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幹。”楊蜜搖了搖頭。

“好。”李衛國點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我每月都會準時給你匯過去的,這還能有什麼問題?”

楊蜜搖了搖頭,“我也是一個多月前才來的。我的確是拿到了本月的工資,然後我就自己跑到郵局來領了,結果,卻被賈張氏拿走了。”

“什麼?”李衛國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她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搶劫?就這麼不管?”

楊蜜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院子裡的人都是瘋子。本來我是想要把它奪過來的,但是一爺爺他們說,賈家過得很艱難,我們必須要幫他們一把。

但是她的母親,卻比她還要辛苦。

我回來的時候,媽媽都快瘦成皮包骨了,那些人還時不時的跑到門口來惹媽媽生氣。

他們說,我是外來者,不能插手。”

那段回憶真的很疼,楊蜜滿眼都是委屈。

“一幫畜生!”李衛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將辦公桌都給拍出了裂紋。

他是真的怒了。

這些畜生只顧自己的利益不說,還如此對待一個患者,簡直是該被五雷轟頂。

但眼下,他可不會去管這些人,因為他有更大的任務要完成。

李衛國將張秀蘭的雙手從被子中拉了出來,他記得自己那一雙白皙的小手,現在已經是一截乾枯的木頭,發黃的肌膚粘在了手背上,上面的血管都凸了出來。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感覺自己的骨骼都在隱隱作痛。

李衛國定了定神,這才給他診脈。

實際上,張秀蘭也不是絕症,李衛國一進來就看到了張秀蘭的氣色,然後給她把了個脈,確認了一下。

她這幾天心情不好,心裡堵得慌,又吃不好,導致身體透支。

明明只是一場普通的疾病,卻被他拖到了生命的盡頭。

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即便是被送到了醫院,也是無藥可救。

這也是他從基地裡得到的訊息,張秀蘭已經是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

他沒有繼承過華佗的衣缽,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位老人帶回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現在,李衛國卻一點都不著急了。

他有華佗的衣缽,只要多花點時間,就能將其治好。

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後,李衛國將銀針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