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顧元章孤身一人回了京城。

他早就該回來了,只是捨不得褚楚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下,故而又多留了一段時間。

顧元章這次回來,先是去向皇帝請示剿匪事宜,隨後花了半年時間將大半個南陌國清剿了一遍。

從此成為劫匪談之色變的煞神,隨後被皇帝任命為一品內閣大學士,掌大理寺,監察六部。

一時間炙手可熱,又見其夫人已逝,家裡有女兒的,都蠢蠢欲動。

而顧元章剿匪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處英國公操控手下私鑄銅錢一事兒。

證據確鑿,多人指證,饒是英國公如何哭訴自己從未做過,都無人相信。

整個京都,乃至全國各地,有關此次私鑄銅錢案的討論是沸沸揚揚。

一時之間,偌大的英國公府,百年望族,瞬間傾倒。

天牢,

李瑞炎一身囚衣,滿目滄桑,坐在乾草上,面如死灰。

顧元章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幅景象,唇角微揚,笑著出聲:

“英國公感覺可好?”

李瑞炎仇恨的死死盯著顧元章,恨不得直接撲上去,生啖其肉。

“是你害我,是你害我,我沒罪。”他的叫聲在安靜的天牢內顯得愈發淒涼,讓顧元章聽完後心情甚好的說:

“是啊,你沒罪,可是你明日就要問斬,史書上也遺臭萬年。還有你所有的親族都因你被流放,被充妓。李瑞炎,這些都要多虧你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李瑞炎目眥欲裂,恨恨的大喊:“是你,是你冤枉我,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顧元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轉手離開。

英國公府倒了,接下來就是罪魁禍首了。

李薇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顧元章並不想看見這個人,哪怕是想到都覺得噁心。

只不過他仔細叮囑過,會好好照顧她的。

她這一生,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遠活在恐懼和慾望中。

凡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人員,包括幫助李薇散播謠言的人,都一一被收拾。

整整兩個月,京城治安格外的好,沒有人敢觸黴頭,恨不得老老實實縮起來,生怕被顧元章注意到。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都已查完,請您過目。”顧元章的心腹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將清河郡查了個遍。

顧元章擺手讓人下去,自己靜靜站在窗前,看著天邊升起的月亮,任由冷風吹過。

輕輕將手中的信件開啟,顧元章的目光落在一個人名上。

楊秀清

許久不曾聽過這個名字了,但是顧元章還是馬上想到了曾經褚家的鄰居。

顧元章又接著往下看,一個又一個熟悉或者陌生的人名出現。

齊智華,楊曉清,郭蘭香……

顧元章的神色越發冰冷,吩咐道:“孫進,準備馬車,明日會清河郡。”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孫進走出連廊,偷偷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輕呼一口氣。

隨後去準備明日需要的馬車以及其他安排。

清河顧家,

顧母看到從馬車中下來的小兒子,一時竟不敢相認,明明才走了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呢。

且看上去氣勢逼人,顧母的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砰~”顧父手中的茶杯被怒氣衝衝的擲在地上,看著被叫回來的一大家子,他直直盯著二兒媳婦,大罵道:

“你個混賬東西,我看你是要故意要拆散這個家啊,滾,給我滾回孃家去。”

隨後顧父又看著自己二兒子,逼問道:“我現在讓你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