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王府。

還是之前徐驕住過的房間。這不是上房,唯一的好處是離內院李師師的房間近。如果打通三道牆,兩人半夜偷情,連狗都不會知道。

王府外院數十間客房,但在徐驕看來,應該只是擺設。或許在他們之前,從未有人住過。每天屋內院外都有打掃,但只看走道石板上的青苔就知道,起碼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人在其上行走過。

李師師特意弄了把逍遙椅擺在院子裡,這樣徐驕既能舒服的躺著,不會影響到傷口,也能曬到太陽。

笑笑坐在他旁邊,三貓和小山坐在對面。三人低著頭,因為徐驕問了一個三人很難回答的問題。

“你們要幹什麼?”

三人沉默。

不回答是好的,因為比欺騙強。

沉默了好一會兒,三貓最先忍不住:“驕哥,等你傷好了,我們出去轉轉……”

徐驕心想:是什麼事呀,都不能在王府說的。又看向笑笑。

笑笑輕輕搖頭:“哥,我自己的事,不能連累你……”

“沒人逼你?”

三貓說:“誰會逼她呀,我還勸她來著。可小山這個死腦筋,還支援笑笑。不管有什麼事,都不應該讓一個女孩去做,你說是吧。”

笑笑說:“哥,我自己的事,我要自己去做。”

徐驕一聲嘆息。此刻,他忽然感覺孤獨,覺得自己是個毫不相干的外人。

笑笑意識到自己話可能傷了他,臉上全是糾結和愧疚。正要說點什麼,外邊響起腳步聲,世子李漁晃悠悠的走來。

“徐兄弟,聽師師說你受了重傷,我們真是同病相憐……”

徐驕衝三人使個眼色,想要站起來。

李漁說:“不用不用。”

徐驕說:“比不得世子,我差點沒命。”

“太多事的人,命一般都不會太長。”

羽千鴻也來了,徐驕最看不懂她。這個女人算什麼,說是王府中人,但沒名沒份。說不是,但李漁兄妹又對她很尊重。

羽千鴻又說:“下山虎也會被狗咬傷,虎落平陽就是個警句。何況許多人,都是自己覺得是虎。其實,頂多算一隻山貓。你這隻山貓,是被哪條狗咬傷的?”

徐驕說:“魏無疾!”

李漁大驚:“怎麼會是他?”

羽千鴻看一眼三貓:“你們出去玩兒吧。”

三貓好像很怕她,拉著小山和笑笑,話都沒說一句的離開。

羽千鴻冷冷道:“如果是魏無疾,你不應該活著。鬼王親傳,劍客前十,不只是說著好聽。這些年魏無疾已經證明了,他有這個資格。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還活著?”

徐驕說:“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也是被他腰懸長劍唬住了,誰知他用的是參差劍。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受了重傷,想弄死我,估計得搭上自己的命。”他本想賣了夭夭,可想了想,有點不捨得。而且有點說不出口,就像提到她的事,心裡就莫名其妙多了很多顧忌和猶豫。

羽千鴻不是很相信。魏無疾的手段,她領教過,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她不信徐驕有這個本事。

李漁冷哼一聲:“王子淇真蠢到用這個辦法應對海後,他真當三江源怕了帝都皇室?”

“不要瞎說。有些事,可以在心裡想,但不能說出來。”羽千鴻又衝徐驕說:“你也一樣,許多莫名其妙死的人,不是因為知道的太多,而是說的太多。”

徐驕說:“多謝提醒。”

羽千鴻又說:“你最好離師師遠一些,也離王府遠一些。三江王女兒的清白名聲,要比你的命珍貴。”

這話徐驕不愛聽了,好像男人的清白就是狗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