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帝都出入,車馬只有四條路。這個鎮子叫南口,乃是南下北上唯一的口子,若是繞開南口,就要多走上百餘里的路。”

無奈,只能等著。

這樣的事情,似乎常發生。沒過多久,就有人推著水車,支起茶棚。本來不渴,但等的久了,心火衝上來,就有些口乾舌燥。

徐驕和三貓挑個桌子坐下來,莫雨毫不客氣。果然是到了自己地盤,連含蓄也不裝一下子了。

“這得等到什麼時候?”三貓很明顯的焦躁起來。

“半個時辰總歸要的。”莫雨說。

“這是規矩麼?”三貓問:“為什麼徐元要走,別人就要停下。”

“因為他是當朝首輔,三朝元老。”莫雨說:“這是該有的場面……”

“為什麼?”三貓又問,在他看來,山主都沒這麼大排場。

莫雨想了想,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徐驕說:“因為他是官,應該有官威在,要顯出不一樣來。否則老百姓就不會怕他。”

“為什麼?”三貓還是想不通:“不就是個做官的,難道還三頭六臂,高人一等。”

“當然要高人一等,不然誰還去做官。”莫雨說:“再者身為朝中重臣,若是有刁民鬧事,也不安全。所以像徐元這樣的高官,無論到哪裡,都有很森嚴的保護。”

三貓有點明白了:“這麼說,他是個壞人。”

這個推論,連徐驕都搞不明白了。問:“為什麼?”

“驕哥你想呀,若是個好人,還怕別人鬧事?像我,沒做過什麼缺德事,所以到哪兒都不怕。”

徐驕一笑,還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隔壁桌上,幾個看似行商的中年人也在埋怨。

一個說:“這個徐大人,不是前幾日去了江南巡查,怎的這麼快回來了。”

“不知道了吧。”另一個說:“有人在三法司,舉著大大的冤枉,把徐元給告了。”

“嗯,這怎麼可能?”又有一人說:“帝都是什麼地方,怎麼能出這種事,三法司都不管的?”

“背後有靠山呀,三法司是既不敢得罪徐元,也不敢得罪上告之人。你想,若不是有來頭,到帝都喊冤的人,有幾個能看到天亮的。”

“所以這徐元,馬不停蹄的要回帝都。這兩日都傳遍了,告的是殺人父母的重罪。”

三貓冷笑一聲:“我就說是個壞人吧。”

這聲音被隔壁的聽到了,有人說:“小兄弟,你這叫沒見識,這年頭好人能當上官?”

“噓,噤聲,被風靈衛聽到了,小心請你去南衙喝茶。”

這時候,聽到遠處有隱隱開道的鑼聲傳過來。

“這個徐大人,這麼個年紀了,倒不怕累著。我前些日子,還見他在邙山道上,這才兩天,就奔回帝都了。”

“那是,再不回來,醜事兒不知道要傳到哪裡去。”有個人說:“一個挺好看的姑娘,在三法司跪了兩天。狀告首輔徐元,說殺了她父母。”

有人就笑了,像徐元這樣的高官,怎麼會和小老百姓有仇,多半是受人指使,攀誣來的。

“這都不重要。幾位,可知這位姑娘是誰?”

“能是誰呢?這徐老大人,為官幾十年,三朝重臣,滿朝文武誰敢輕易開罪他?”

“你們肯定都想不到,那位姑娘,是徐之義的女兒?”

“啊,那不就是前文淵殿大學士,徐元的長子……”

“是呀,你說怪不怪。孫女告爺爺,說爺爺殺了兒子兒媳……”

“這就有意思了,你們怕是不知道當年儲君之爭……”

三貓看一眼徐驕,什麼小姑娘,說的不就是笑笑麼?想不到他來京才兩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