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說:“那我要告狀申冤,不就得找你,京兆府不就是管這個的?又不是殺人謀逆的大案,難道還要我去找大理寺?”

溫有良無奈:“那郡主您先說,告的是什麼事,什麼人,有何冤屈,需要下官如何做?”

李師師說:“我告百濟亡國公主慧玉,陰謀陷害,誹謗清白。徐驕不正被關著麼,我是來替他喊冤的。”

溫有良一聽:就為這事兒。

徐驕可不是他要關的,是提督大人送來的。而且說了,要頂格判罰。其實調戲婦女而已,多大的事兒。就是強姦,甚至姦殺,別說是他小小京兆府,三法司難道還敢動真格的。

不過慧玉雖是百濟亡國的公主,奈何是公主憐府裡的人。徐之信把徐驕送來京兆府,無非就是做個樣子,算是一種道歉吧。而且調戲婦女,十日監禁,合乎法度。

“郡主,這件事兒,您弄錯了。”溫有良說:“京兆府沒管這件事,是提督大人把徐公子送來。不過徐公子也沒吃苦,好吃好喝伺候著呢。再過幾天,就能回家了。您如果想見,我這就帶您去……”

“我哪是為這個。”李師師怒道:“這是清白,這是名聲。你們查也不查,審也不審,就說徐驕有罪,然後就把人關起來,哪有這樣子的?”

“郡主,不是下官要把人關起來。是提督大人的意思,那個慧玉公主,乃是百濟王室後裔,雖說百濟已亡國,但好歹是公主府的人。這是給公主憐一個交待,否則那不是打人臉麼,提督大人是想小事化了。”

“那就不顧忌名聲,清白了?”李師師大聲道:“我不管,冤枉就是冤枉,除非徐驕自己承認。”

溫有良無奈,吩咐:“快把徐公子請到堂上來。”

徐驕坐在梧桐樹下,搖椅晃呀晃的,難得的清閒,讓他想到了在修羅山的日子。

山上的日子雖然平淡,卻也沒這麼多危險。身在帝都,莫名其妙捲入別人的陰謀。有時候,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人要好好活著,但前提是要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有了前提才會有方向,才不至於走錯路。

他要的不多,能治好笑笑的羽蛇膽。至於徐之義被殺的真相,沒那麼重要。許多時候,真相本身就是一種危險。那些人,並不擔心你無知,而是害怕你知道的太多。

莫雨說,羽蛇膽現在沒有,要等。他不信。

這女人,估計根本沒想用羽蛇膽換天遺庫瑪的訊息。

既然他與天遺庫瑪有聯絡,那麼盯著自己,遲早找到線索。他之所以把邢越的身份,以及對幹王妃的猜測說出來,是想讓莫雨和莫雨身後的人知道,天遺庫瑪來帝都,不是遊山玩水。

要讓他們緊張起來,只有這樣,才會乖乖的交出羽蛇膽。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最讓人恐懼的不是事實,而是人腦子裡的想象。

羽蛇膽到手,就能徹底清除笑笑體內的熱毒。這才是首要的,至於其他,比如夭夭,隨便應付著。這女人厲害,聰明,但有莫雨在,隨時可以牽制,然後自己脫身,離開帝都,重歸三江源。

馮大寶跑回來,把大堂之上的事說了。他心裡竟莫名的有些感動,如果一個女人在乎你的名聲,那就是在維護你的尊嚴。如果一個女人在乎你的尊嚴,那是一種真正的愛。因為女人,其實比男人愛面子。

男人的尊嚴,對於女人來講,和沙發墊是一樣的。可以抱在懷裡,也可以踩在腳下。

京兆府大堂上。

李師師坐著,不像是來喊冤的,倒像是來監督審案。兩邊衙役們覺得無聊,好不容易有人敲了鳴冤鼓,他們站在堂上,也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窩囊。

徐驕來的時候,李師師一下竄起來,差點要來個擁抱。這女人的性格,好像天生有些熱情過頭了。不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