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覆滅後,部分夏人遷至襄水。始居神農聖地,後因系族訌禍,乃致眾數族人徙走西南。

及年,避居西南的族人秘尋一處良地,勾坭修砌,悉以存放夏祖遺寶。既由事關大夏興亡,故而西南秘址僅為首領所知,並作輿圖導引,輔以略書自啟密室。

此後,輿圖為襲位首領每代相傳,隱居西南,不以世人謂之。

胡宜將拼接後的輿圖逐字辨認,其所書字型為東周楚國鳥篆,少許文字墨跡頗為模糊,很難識別,不過整體含義大抵如此。

原來此前在掩機寨,臨遇火鳳的圍襲,三人安上反重力裝置,左閃右移,時而騰入半空。火鳳身長體碩,且不止一隻,就算是普通攻擊,亦不落下風。他們只能作防守態勢,無力反擊。

不刻間,火鳳見到三人毫髮無傷,極其惱怒,瞬時排成一列,張嘴向他們噴出火焰。利庫瑪立即抓住身旁胡宜的手臂,拽至後方,卻顧不上不遠處的秦慕蘭。

還好秦慕蘭反應迅速,及時躲閃。不過剛才狀況如此兇險,著實讓其盡惚心驚。她趕緊蹲下檢視自己的身體,無任何傷勢,所攜包裹卻被燒去一角。

她從衣物內取出一根細繩,將包裹遺口繫好,以防物品掉漏。火鳳見她停下腳步,迅速朝其襲去。利庫瑪祭出幾枚短矢,疾射出去,引誘對方的注意。火鳳果然上當了,集體衝向利庫瑪。

秦慕蘭逃過一劫,奮然起身跑到白霧外圍,惟見胡宜早就逃至此處,且很快不現影蹤。她對其狀已然見慣不怪,只能獨自等候利庫瑪。

頃時,利庫瑪行出白霧,火鳳並未襲來,只是重新鑽進泥潭。二人很快循著胡宜離開方向追去。

他們剛跑出不遠,便遇到那名錦衣衛鎮撫使,正帶著幾十名官兵前來掩機寨,以此策應胡宜,沒想到還未進寨就碰見其人。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行進半個時辰,見苗人沒有追來,既尋得一處水源地,紮營夜宿。

其間,秦慕蘭開啟包裹,發現那張輿圖背面已然被鳳焰餘煨。幸好輿圖只是外層破開小部分,不過這讓她發現脫落處有墨跡,細看後察覺竟是文字。故此用小刀輕輕颳去薄薄的外皮,整個背面驚現十幾個文字。

她急忙喚來胡宜,讓其取出那二十三張輿圖,既用明火煨烤背面,再用小刀颳去薄皮。這些輿圖都顯現不同形狀的墨書體,且均為古楚鳥篆。

“這些文字只是講述夏族人藏物過程,並無特殊之處!”秦慕蘭看著胡宜手寫譯出的今體漢字,不禁疑惑輿圖背面為何內藏這些文字,還不是古夏文。

胡宜言道:“文字既為楚篆,此謂之,東周時期,曾經有位楚人取得輿圖,並且據此導圖與標識獲知古夏人寶藏之地。”

秦慕蘭驚呼道:“這麼說來,寶物已然被楚人奪獲,那麼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白費!”

胡宜思索一番,言道:“未必,據《天書》記載,自商伊始,寶物未嘗為世人所獲,源長存於所藏之處。《天書》系趙佗從秦國攜至南越,如此楚人並未染指寶物。”

秦慕蘭追問道:“楚人既然沒有取寶之意,那為何要在輿圖背面墨書這些文字?而且還要隱藏起來。”

胡宜言道:“這其中必有緣故,至於為何,猶未可知。”

秦慕蘭微微一笑,“有新線索出現就是好事,我們慢慢琢磨吧。”言罷,俯身專注檢視輿圖。

一刻時,錦衣衛鎮撫使端著一碗熟食,翻簾走進帳中,見到胡宜在此頓時愣了一下,“胡大人,我說怎麼沒見你,原來在秦公子此處。”

胡宜回首疾望,“你來這裡做什麼?”鎮撫使將飯碗放於桌面,瞥一眼羊皮圖,轉身既道:“我來給秦公子送食。”言罷,鎮撫使行至帳外。他追出去,與其言道:“我隨你去吃點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