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爾泰極其憤怒,雙手扶案正想起身,王展趕忙攔住他,開口言道:“總督大人,我們營部剛剛抵達松桃,車馬勞頓,需要休整,不宜立即投入戰鬥。”

“這位將軍很面生,姓甚名何?”福康安問道。

“稟報總督大人,屬下姓王名諱展,現為朝廷剿匪軍副將。”王展應聲道。

“真是年輕有為啊!”福康安瞄一眼隆爾泰,見他並未言語,又言道,“我們黔軍如今已經包圍松桃城,如若遲遲攻城,士氣定會大減,惟有速戰速決。”

隆爾泰聽聞此言,冷笑一聲,開口言道:“總督大人難道忘了幾年廓爾喀熱索橋一役的慘痛教訓,我可是歷歷在目啊。”

“隆爾泰!你還是對當年這場戰役有所念詞,我當年做出這樣的決定亦為無奈之舉,軍隊在極寒天氣下孤立無援,惟有繼續深入敵營。”福康安語氣頗重,很顯然被隆爾泰這番話所激怒。

“我們當時死了那麼多弟兄!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隆爾泰大聲吼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可是兩碼事!”福康安伸手拍一下案臺,喝叱道:“我決定了!明日就攻城,你們營部必須前來投入戰鬥!”

“我只聽朝廷的軍令!”言畢,隆爾泰立即起身,甩頭走出營帳。

王展趕緊跟隨出去,勸住隆爾泰:“將軍莫要動氣,有什麼事都可以好好商量。”

“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隆爾泰說完往前直走,命侍衛牽馬過來,蹬上馬鞍,迅速離開黔軍營地。

午正一刻,二人回到駐紮營地。隆爾泰下馬來到大帳後立即召集參將、參領和副參領商議軍情要事。

會議結束後,隆爾泰下達軍令,眾將士就地休整一日,如無緊要事宜,任何人不準離開營地。

第二日凌晨,王展睡得正酣,忽然傳來陣陣響動聲。他頓時驚醒過來,急忙穿上衣物,出到帳外。

惟見營地南邊紅光漫天,轟隆聲響徹大地。王展觀此情形,自忖黔軍已經開始攻打松桃城。他立即趕往隆爾泰營帳,此時後者已然站在帳前,怔然望著南面的松桃城。

“大將軍,福康安開始攻城了,我們是否前往城門援戰。”

“我決計不會讓將士冒著生命危險作戰,繼續在此休整。”

“那我帶幾個人動身前去查探一番,以便了解戰況。”

“好吧,你須得小心,不能過於深入。”

說話間,隆爾泰欠聲連連,轉身走回營帳。少時,王展叫上自己的親信,火速趕往松桃城。

城門轟隆聲再次傳到客棧,李顧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翻開被子,徐徐下床。他雙眼迷迷糊糊,隨便穿上幾件衣物。

房間外忽然亮起燈光,隨即而來的事急促的敲門聲。“馬上就來,我正在著衣呢。”李顧行至門前,開啟房門。當他看到秦慕蘭時,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朝廷官兵已經攻城了,我們是否離開此地。”秦慕蘭走進屋內,來到窗前,舉目望向客棧外面。

“我們現在暫時不能離開,必須取得秘物。”李顧坐到椅子上,片刻時,他轉頭看著秦慕蘭的背影,眼眶泛起柔情細水。

秦慕蘭瞬時轉過身,李顧趕緊回收目光,躲避她的眼神。“按照你的意思,我們惟有留在客棧,等待石魯回到松桃城。”

“毋須如此,我去叫胡宜和利庫瑪過來,再向他們交代一些事項。”言畢,李顧旋即走出房間。

少傾,二人隨李顧回到屋內,秦慕蘭向他們言明城內事態。

李顧將一些物品行囊,迅速背到肩部,“狐狸,你和利庫瑪留在客棧,主要任務是在朝廷官兵攻城期間看住朗塔。還有,你們要時刻保持警覺,並且隨時接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