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外傳來噼裡啪啦的槍聲。

遊大姐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從旁邊的米袋裡面抓起了兩把糙米,放在了灶臺上的鐵鍋中。

袋子裡面的糧食已經不多了,還是丈夫米西亞上個月獵荒團分紅,這才換來這一袋子的糙米。

她這已經精打細算了很多次,可是越來越少的糧食,還是讓遊大姐感到一絲恐慌。

尤其是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打起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爭能結束。

遊大姐眼睛通紅地望了一眼破舊房屋內的小床上,鋪著破被褥上可以看到一個昏迷中的小男孩。

扭過頭對在一邊破凳子上坐著的丈夫說道:“我中午吃的菜餅還感覺不到餓,你和童童吃吧。”

沒有食物了。

今天這種混亂如果持續下去,他們一家很快就會面臨斷糧。

“我就不吃飯了,等一會兒我就去參加自由陣線,他們管飯。我給你們娘倆搶些東西回來!”

米西亞頭髮很亂,臉上很髒,目光有些呆滯,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衣服。近一看還瞎了一隻眼睛,左臂也殘廢了。

但他坐在椅子上,右手一道道紅影忽然閃過,周圍空氣都發出音爆。

他是一名二階超凡者,曾經也是威名赫赫。

有人可能會說,擁有超凡力量,錢真就是一串數字而已。

可現實會告訴你,如果是傷殘的超凡者真的連狗都不如。

“要去參加搶劫?”

遊大姐聲音陡然拔高,眼中都已經帶出憤怒的火焰。

“你是瘋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都能看得出,他們長久不了。”

米西亞看著床上的兒子,堅強地擦去眼角的淚水,從凳子走下來。

看著遊大姐剛剛三十出頭,但模樣已經蒼老,長年的風吹日曬,使她的臉又黑又瘦,佈滿皺紋,像條枯老的絲瓜筋的臉頰。米西亞堅定的說道:

“我一個殘廢,唯一的一點本事就是我自身實力還再能發揮出一兩成,總要給你們娘倆活下去的資本吧。”

“反正你不能去!”

遊大姐雙手抱著幾塊劈好的柴火,掰斷一些樹枝扔進灶臺,拿出打火機點燃。柴火點燃的速度很慢,還伴隨著一股嗆鼻的濃煙。

米西亞上前蹲下,鼓著嘴拼命地幫遊大姐吹起煙,等到裡面柴火點燃後,這才輕輕地摟住遊大姐肩膀。

米西亞道:“家裡糧食不多了,這個我知道。外面又在打仗,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童童還在發燒,我是父親,當然要去做點什麼。”

“西亞,外面太亂了。你是超凡者,只是你的身體……”

遊大姐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坐在灶臺邊輕輕地抽泣著,沒過了一會兒,被燻得黑漆漆臉上浮現兩道白痕。

她和米西亞結婚八年了,育有一個兒子童童。

那個時候的米西亞還是一處小型營地的負責人,可以說是意氣風發。

遊大姐跟著他確實過了幾年好日子,成為別人羨慕的物件。

可惜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三年前荒原發生了一場地震,導致災獸大規模遷徙。

米西亞所在的那處小型營地就遭遇了遷徙災獸屍蟞鷹的攻擊。

簡直是一場浩劫,整個營地被摧毀,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米西亞也是在那場戰鬥中被一隻頭領級屍蟞鷹災獸啄瞎眼睛,撕扯掉了左臂。好在保住了性命,一家人就此顛沛流離,來到了博爾赫斯垃圾大峽谷。

在這裡他們的生活過的只能說餓不死,再也沒有以前的風光。

遊大姐在一家熔鍊廠上班,每個月可以領到兩箱鯡魚罐頭和二十斤黑麵。而丈夫米西亞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