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黃沙漫天,一座荒蕪的褐色山丘上,遍佈小小的石洞。

從那些石洞上殘餘的痕跡,依稀能夠看出,當年的開鑿者是怎樣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一下一下鑿出,這樣能夠容人生存的石洞。

沿著石洞向裡走,便是一間又一間靜室。

其中一間靜室裡,身穿白色文人斕衫的中年儒士,懷裡抱著一柄長劍,用嘴叼著一塊烤出來的豬後腿肉,右手用力撕扯,牙齒共同發力,脖子狠狠地向後拽,硬生生把烤肉上的骨頭都咬斷了。

烤肉裡迸發的汁水,濺的哪裡都是,弄髒了他身上穿的白袍。

他得意地狂笑著:“搶來的烤肉就是香!好吃!爽!”

另一間石室裡,傳來一道溫潤的青年音:“父親,您去哪裡搶的烤肉?”

瘋道人隨手一揮,姜白石所在的石洞裡,空中便浮現出長河要塞的烤肉盛典。

墨藍色的天幕下,地上的篝火和天上的星火一同閃爍著,軍方計程車卒們為了慶祝難得的勝利,也為了歡迎鬥部新上任的統帥葉芙,載歌載舞。

光是軍隊裡的伙伕,無法支撐起這麼大的場面,要只讓他們去準備,恐怕把他們累死,烤肉的份量都不夠。

起先是從軍前做過廚子的人來幫忙,後來是所有將士都來幫忙,人人都乾的熱火朝天。

元嬰期的野豬妖,有三層樓那麼高,光著膀子計程車兵們,抬起野豬妖的屍體,口中喊著號子,“一二一!一二一!”,動作齊刷刷地把它扔進裝滿開水的池子裡去毛。

有人愛吃豬裡脊,有人愛吃豬五花,還有人偏愛吃這一口鮮嫩的豬血……不管喜歡吃哪個部位,都可以自行挑選。

這邊還在串著串,那邊就先在火上烤起來。

“葉統帥來了!”

不管做什麼事的將士,全都停下自己手裡的動作,看向葉芙的方向。

葉芙舉著一杯酒,把它倒在地上:“這杯,敬所有為保護擎蒼界犧牲的人族將士!”

他們跟著葉芙一同敬先烈。

往日裡的這個環節,一定滿是哀慟,今天大家的動作卻無比振奮。

從前有多麼絕望,如今就滿懷多少希望!

今日這杯酒,是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剩下的這段路,我們必定在葉統帥的帶領下,替你們走完!

葉芙舉起第二杯酒:“敬在座的各位!沒有你們,就沒有人族的今天,廢話不多說,大家吃好喝好啊!”

有人哈哈大笑:“這是我見過最簡潔的領導開場白,換成百老大會那幫人來,起碼不得講兩句兒?”

“嘴上說著講兩句,一講講到天都亮了是吧?”

還有人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敬我自己,敬我自己!葉統帥都敬我酒了,今晚我可得狠狠地喝!”

有人衝著葉芙招手:“葉部長,來嚐嚐俺做的烤雞翅。”

“起開,要吃就吃最有營養的,還是我的烤鹿肉好!”

石洞裡,姜白石看著葉芙笑笑鬧鬧地和軍方士兵打成一片,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瘋道人:“乖兒子,你想吃什麼?爹給你搶!”

他甚至都沒有看向慶典的方向,只隨便把手往下面一掏,就舉著一串烤好的豬蹄,獻寶似的衝姜白石擠眉弄眼地大笑。

也不知道這個瘋瘋癲癲的道人,對於空間的掌控,到底到了何等精深的程度?

姜白石:“父親不如為我取一杯酒?”

遞到姜白石手中的那杯酒,穩穩當當,連一滴都沒有灑出來,簡直像是當面倒滿的,誰能想象得到,它竟然是橫跨無數界域而來?

畫面裡,葉芙舉杯,靈虛門的眾人跟著舉杯,當他們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