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的靈氣,成為欒詩語的千軍萬馬,沿著花千茜的面板,侵入她的靈脈,一路遊走在五臟六腑之中。

欒詩語先是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又意識到贏了這樣一個只有金丹境的落後界域土著,實在不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努力想要收起這個笑容,然而卻按捺不下去上揚的嘴角:“你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

被幽藍感染的花千茜,眼眸也現出和欒詩語一樣的金黃,那股幽藍的色彩,在她身體裡生根、發芽,隨後將她肢解、吞噬……

花千茜的聲音顯得有些遼遠,像是從曠野當中飄來,“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似乎擁有著更高的位格,這個技能的關鍵詞,應當是同化、分解、吞噬、共生。”

欒詩語:“如今即便是你跪地求饒,也來不及了,一旦被幽藍徹底感染,回天乏術,你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像泡沫似的消散。”

“是嗎?”這女聲裡帶著嘲諷的笑意。

那一絲嘲諷刺激到了欒詩語,她不理解,明明都要死了,花千茜憑什麼還能這樣頭鐵?

就在這時,一道“啵”的輕響,在欒詩語的腦海中炸開,戴在她脖頸間的一塊長生鎖牌碎裂了,這是她身上品階最高的護身法寶,由一位早已飛昇成神的長輩賜下。

她的神智豁然清明,眼前的場景驟然一變!

只見她處於一座由符籙和陣法組成的牢籠當中,一重又一重殺陣,猶如鏈條一般將她緊緊捆縛,她釋放出來的幽藍,正在竭力感染的根本就不是花千茜,而是一塊石頭。

“是幻陣!”

欒詩語到底是戰鬥經驗豐富的天驕,總算明白過來,自打比試剛一開始,她就陷入花千茜佈置的幻陣當中。

她自問實力卓絕,怎麼會被區區一個陣法困住?可眼前的陣法,實在聞所未聞。

顧不上心疼碎裂的護身法寶,欒詩語將第三隻豎眼睜到最大,重新釋放幽藍,用幽藍去感染花千茜的陣法。

那一瞬間,只見所有的陣法和符籙脈絡,一同釋放光芒,抵擋幽藍的侵蝕。

雙方猶如在進行一場拉鋸戰,幽藍宛如有生命一般,竭力地想要突破這個牢籠,眼看就要將牢籠徹底腐蝕,卻又在花千茜佈置的新一重陣法下,向後褪去。

欒詩語驚聲叫道:“這不可能!幽藍腐蝕萬物!你不可能擋的下來!”

花千茜:“如果你沒有中我的幻陣,如果你一上來就用幽藍全力腐蝕我,那麼我確實如你所言,已經死了。不過現在,我已經懂得,幽藍到底是什麼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難不成你還能解析出來幽藍?我們幽藍一族,天生異稟,仗著種族天賦,橫行諸天萬界,區區一個擎蒼界土著——”

站在陣法之後的紅衣女子,沒有理會欒詩語的怒吼,狂風捲起她那一身如火的紅裙,她那白如冷玉的手,拔下烏髮上的銀簪,髮簪尖銳地刺破了她的手腕,漫天鮮血如同雪花一般簌簌而落。

她流了很多的血,多到絕美的面容變得蒼白。

但她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

在紅色的落雪當中,揮舞著手裡的銀簪,以那些雪為墨水,垂腕一氣而下,鐵畫銀鉤,瘋狂地繪製著血色符籙。

“去!”

“用自己的血來繪製血符,你可真是個瘋子,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解開幽藍吧?幽藍裡的權柄和位格,你根本就——”

欒詩語的話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幽藍的崩塌。

我,敗了?

她跌落在地,三隻眼睛裡都是茫然。

欒詩語根本無法接受:“幽藍是無敵的!它根本無法被破解!”

花千茜的口吻依舊是最初登上擂臺時的不緊不慢:“不,一切都是可以被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