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子這個老狗,向來無利不起早,從來不做不利於飛虹宗發展的事,如果不是這樣,飛虹宗也不會成為天下第一宗。

看來關鍵就在這“小小的條件”上。

其實這一批散修,統共也就數萬人,如果清虛子的方法可行,其他宗門跟著有樣學樣,把他們全部分完還是不難的。

劍門門主長生子:[清虛道友高義!]

群聊裡一排都是同樣的內容:[清虛道友高義!]

但並沒有人輕易許下任何承諾,都想先觀望一下,清虛子到底能用什麼方法,接納這一群傷殘兵。

百老大會在天池城的常駐辦事處,設立在整座城市的正中央。

高大的門庭是玄黑色大門,一眼望去便覺厚重威嚴,令來往的行人經過時都不禁放低了腳步聲,更是不敢大聲喧譁。

在大門的正前方,豎立著一面通體硃紅色的大鼓,數日前,一個末流宗門的掌門,便是在這裡敲響它。

當日,那個穿著粗布麻衣、身形矮胖的老者,走向鳴冤鼓。

還有路人好心阻攔:“那鼓槌重的很,極難舉起,更別提敲動了,這鼓面的材質更特殊,能夠勾連人的道心,倘若不是真的有莫大的冤屈,根本敲不響,反而會被執法堂倒打上三十大板,罪名就是妨礙公務!”

那位老者執意走向鳴冤鼓,原本微微躬著的背,每向前走一步,便直上一分,等他完全走到鼓前,雙手握住鼓槌時,後背挺得發直,連帶著那原本低矮的背影,似乎都變得高大了幾分。

“咚!”

頭髮花白的老人家,敲下第一槌!

他心裡有莫大的冤情!

我的宗門凋敝,我自己修為無故倒退,門下弟子各個都命途多舛。

這些都是天災,怨不得別人。

可為何他們已經如此悽慘,卻還要被人迫害!

想想桐城秘境裡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黃鶴子便氣得渾身發抖,葉藍鈴簡直欺人太甚!

秘境裡的地火突然發生暴動,明明是我的弟子趙南星犧牲自己,拯救在其中試煉的修煉者,葉藍鈴卻要仗著自己的地火親和度,逼迫他去死,就為了謀奪他的異火!

想到小弟子口中描述的場景,黃鶴子那雙滄桑的老眼裡,滿是猩紅的血絲。

葉芙到蠻族島嶼時,趙南星被燒得只剩下一片頭蓋骨,葉藍鈴率領飛虹宗弟子和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的散修,逼迫將死的他認葉藍鈴為主,以後就當葉藍鈴一個沒有個人意識的異火控制器。

“咚咚咚!”

“咚咚!咚咚!”

黃鶴子手中的鼓槌敲得越來越重、越來越急。

鳴冤鼓感應到他心裡的冤屈,硃紅的鼓面彷彿化作流動的鮮血,每一槌落下,似乎都有血點子濺起,老人那張飽受風霜的臉,因此變得愈發悲壯起來。

圍觀的人漸漸變多。

“他竟然真的敲響了,好久沒人敲得響鳴冤鼓了。”

“不知道這位老丈到底是有什麼冤情啊?”

“定是有莫大的冤屈,但凡有一丁點別的辦法,恐怕也不會來敲鳴冤鼓,這鼓槌對靈力的消耗太大了,很有可能對靈脈留下損傷。”

終於,緊閉的玄黑大門向兩側開啟。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敲擊這面鳴冤鼓,非常耗費靈力,黃鶴子一身靈力幾近枯竭,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身形顫顫巍巍,拄著一根柺杖,吃力地跨過執法堂那過於高的門檻。

“老夫靈虛門掌門黃鶴子,狀告飛虹宗宗主清虛子座下關門弟子葉藍鈴,在桐城秘境當中,謀害我弟子性命!”

說完這句話,他便昏迷倒地。

竟然是要告飛虹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