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手給蘇時延包紮傷口。

男人白皙的脊背上分散著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很多已經結疤。

顧婉姝初次給他包紮傷口時震驚了一瞬,如今已經可以熟視無睹。

只是她很好奇,以蘇時延的身份及狠厲,誰敢傷她?

她走神中,手下力道重了些,蘇時延“嘶”了聲。

顧婉姝手一抖,止住動作,抬眸對上蘇時延涼薄的冷眸。

“姝兒下手可真狠,是想殺了本侯吧?”

顧婉姝沒理會他。

在這種瘋子跟前,說什麼都是有錯的。

她垂頭繼續給他處理傷口,動作輕柔,柔軟的小手不時蹭到男人的肌膚,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蘇時延舒服的發出一聲喟嘆,顧婉姝臉一紅,暗暗看了他一眼,恰好對上蘇時延含笑的眼神。

“姝兒好容易臉紅。”蘇時延拽住她手腕,長臂一個用力,顧婉姝就坐到了他身上。

“嘖嘖,如此軟玉在懷著實令人心動,難怪沈廷昭為了你要殺了本侯。”

提起沈廷昭的名字,顧婉姝臉色微變。

和蘇時延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忘記沈廷昭的存在。

他方才說,沈廷昭要殺他……

顧婉姝臉色微變,“你是說,那些殺手是沈廷昭……不……”

她不敢接受沈廷昭要殺她的這個資訊點。

“不相信?”蘇時延大手在她腰間摩挲,望著顧婉姝美豔的臉以及顧盼生輝的狐狸眸,一陣心猿意馬。

他喉結滾動了下,嗓音染上啞意。

“如今的沈廷昭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沈廷昭。”

“身為皇帝,你以為沈廷昭會允許自己的女人不清不白?”

“他在宮中為什麼沒動你?”

顧婉姝眼睫輕顫,一股冷意傳遍全身。

當時在宮中,沈廷昭看到身著紅衣的她,是真的動了殺意。

若非太后及時趕到,恐怕她的臉是真的會被沈廷昭劃爛。

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廷昭和蘇時延其實是一類人。

骨子裡流著同樣的血脈,他們又能差到哪裡去?

有些事即使心知肚明,可真正被人戳破心還是會難受的,顧婉姝只覺得胸腔酸澀壓抑,兩行清淚抑制不住的順著眼角滑落。

豆大的眼珠落下,蘇時延身上很快就有一片溼濡。

他眼裡劃過一絲陰鷙,惡劣的掐了掐顧婉姝的小腰,忍著躁意警告道:“別哭。”

看到她竟為了沈廷昭哭,他心裡就煩躁的很。

他一出聲,顧婉姝更害怕,哭的更厲害。

蘇時延咬了咬舌尖,大手驀地扣住顧婉姝的脖頸,抬頭迎上去,將她臉上的淚盡數吞入腹中。

直到顧婉姝眼淚乾掉,蘇時延才停止動作。

看著女人紅腫的眼神,他忽然笑了。

殷紅的唇牽扯出一道彎起的弧度,像惡魔即將開始某種惡作劇一般。

“寶寶,你這樣,更讓人想欺負了。”

“乖,眼淚留著為我哭好不好?”

屋內溫度迅速攀升。

顧婉姝破碎的聲調悠揚起伏。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蘇時延說:“靈妃回宮後就被沈廷昭禁閉了,沈廷昭想毀掉一個人的方式遠比你想的可怕。”

能庇護她的,只有他。

蘇時延的傷養了三日後漸漸結痂。

他雖然每日要讓顧婉姝給他換三次藥,可每一次顧婉姝給他換藥時都會變著法的戲弄顧婉姝。

難以想象,有時蘇時延還會痛苦的擰著眉頭喊疼。

每每那時候,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