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仨人放走吧,老安。”

安國棟急得抓耳撓腮:“王所,這仨人剛抓進來,他們把人家裡砸得稀巴爛。”

王標擰開手裡的保溫杯超大聲吸溜了兩口熱水。

隨後“呸~ ”得一聲從嘴裡吐出一粒枸杞。

他剛從母盛那邊的審訊室出來,這會兒正在和白亭的師父安國棟溝通。

“我知道,他們也是要賬找錯了門兒,誤會一場。”

“他們跟我說願意賠償受害者的損失,也會給予一定的經濟補償。”

“直接放人,跟受害者那邊說一聲,調解一下就好了嘛。”

安國棟覺得不妥,但又不敢直接否定王標的結案辦法。

“王所,這樣不合適,受害者還沒有過來,直接把嫌疑人放了不合規矩。”

說話的人是白亭,安國棟使勁拽著他胳膊也沒能讓他的嘴剎住車。

聽到白亭的話,王標眼神晦暗,把白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隨後勾嘴笑出聲來:“呵呵,你這個年輕人倒不愧是你師父教出來的,一點也不知道變通。”

“民事案件就是這樣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可以了嘛。”

“所裡很閒嗎?樁樁件件都要追根究底,民警是村長嗎?家長裡短都要掰扯清楚?”

白亭並不認可,他從小就知道,有事要找警察叔叔。

現在他是警察,人民群眾需要他,他不會敷衍了事!!!

更何況,這並不是家長裡短的小事。

“王所,我們吃的就是人民群眾的飯,管的就是人民群眾的事,就算是家長裡短,我們也不該坐視不理。”

“更何況,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事,他們仨很有可能是......”

王標收起笑臉,眼中掛滿不耐。

“行了,我說了放走。”

“我還不需要你這個小年輕來給我上課,我當警察的時候你還撒尿和泥巴玩兒呢。”

“趕緊,老安,把你這徒弟帶走,該忙啥忙啥去。”

白亭被安國棟拉著離開,嘴裡的話也被安國棟用手捂了回去。

師徒倆拉拉扯扯走到門口。

白亭把安國棟的手從嘴邊拉開。

“師父!這仨人很有可能是敵特啊,真的放走了嗎?”

“且不說這是不是一等功,盜取國家機密可是大事啊。”

安國棟避開白亭的目光,擺了擺手。

“你就別軸了,那副所下的命令,咱們有什麼辦法?”

“就算真是放走了敵特... 那...那不也是他的問題嗎?天塌了個高的頂著,你急什麼。”

白亭一臉的不可置信:“師父,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可不是這樣教我的。”

安國棟目光閃躲,不願和白亭對視。

“誒呀,你,反正能拖一會兒事一會兒吧,副局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少跟他對著來,當心給你穿小鞋。”

白亭怒其不爭。

安國棟原本是最有資歷升副所長的人,王標卻用手段坐上了這個位置。

若他真是個為國為民的好警察也就罷了,偏他是個‘投機倒把’的老貪官。

但這會兒說再多也沒用,只得多拖延點時間。

祈禱市局的人快點來。

......

邢知遠結束通話電話便往秀景區派出所趕。

等他把車子在派出所院兒裡停好,母盛三人正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身後跟著的白亭一臉便秘。

他已經盡最大努力拖延了,但是過了這麼久別說來人了,市局連電話都沒來一個。

邢知遠跨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