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寫一些文字,重新拾起我的好哥們旭子的點滴。可我一直都沒有動筆,江湖好遠,遠得我望不到盡頭;它又好近,就在身邊........

有一首歌叫《別知己》,是海來阿木唱的。

“月亮冷冷地掛天上,它也知道明天將是一場離別,我們生起火堆,唱起歌兒,跳起舞來,趁著酒意訴說這一生的悲與喜......當你踏上離別火車的那一刻,我只顧著流淚,忘了揮手,忘了說再見,望一路珍重......”

我很喜歡這首歌,每當我聽這首歌的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流淚。

我竟然是這樣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想想生活之中經歷的苦楚,想想那些我和我的朋友們,曾經的來來往往,聽到歌就想大哭一場。

那年秋天,天氣轉涼,秋風一吹,滿地的黃葉子,灑了一地。我也穿上了秋衣,轉眼間,我單幹也快一年的時間了。說句心裡話,苦樂自知。不過呢,開心的事兒,旭子從北京回來找我。

什麼叫朋友,就是在危難的時候兩肋插刀,寧願雪中送炭,也不要錦上添花。雖然旭子不會兩肋插刀,因為他瘦弱得像個電線杆。他給我的是那種持續的支援,默默的那種,即使是最困難也是不離不棄。縱然很多年以後,我們都中斷彼此很多年的聯絡,再通電話,依然如同當初那樣,我的永遠好哥們。

在我曾經哪都混不下去的時候,旭子從來都不計較。他不在乎什麼身份啊,什麼地位啊,多大官銜啊,有沒有錢啊,他的世界好像與世隔絕。他聽說我喜歡錢包,那些年我都沒有錢,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錢包,甚至不知道裝些什麼。反正旭子拿著他掙的僅有的工資,跑到太原街中興大廈,特意為我買了個錢包。長條形摺疊的那款,褐色,至今我還保留著,雖然皮子已經磨得很舊。

我都沒有旭子的勇氣,他毅然決然地從銀行辭職,非要到北京當北漂,闖世界。他的工作是幫人家編網頁,不過呢,他很開心,雖然也和我一樣沒有錢。非典那年,當傳染病的訊息就要公佈的前一天,我正在北京。那天晚上,我說,旭子,咱倆逛北京。

旭子說,那就從西單,王府井那邊開逛。我記得,我最愛吃東來順,在王府井,還真有家東來順。我倆進去點個大銅火鍋,北京的東來順和瀋陽不一樣,瀋陽的還有海鮮可以點,北京沒有。不過,北京的東來順麻醬那可是真正宗。旭子也不能喝酒,只是簡單意思意思。我們在一起從來也不挑,愛喝就喝,不喝就拉倒。旭子還是那樣慢條斯理地說話,他是個理想主義者,掙點錢就花,隨心所欲,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旭子跟我說,他又要換工作了,那個工作不自由。

我說,你這成天居無定所,也沒有個正兒八經的工作,連個姑娘都沒有人願意跟你。

旭子笑。那年,我正好有個姐妹,我給旭子介紹。那個姐妹是龍江人,說話快性子急,見面沒說兩句話,就給我打電話說,受不了這性格,太哏了,沒有話題。我說,其實你得深處啊,旭子是很有思想的一個人。那姐妹說啥也不出了,她是著急結婚啊。

旭子說,先在北京混唄,有吃有喝。過幾年,準備出國。

我說,國外的那幾個同學,你都可以找找,不挺好嘛,發點小財,我們還可以借個光。

旭子說,我才不找他們,到哪都是混生活,我就喜歡這種流浪的生活。

那晚上,我倆從北京吃完飯,旭子說咱倆在長安街逛。從西往東走。長安街北面就是東方廣場,旭子說,這個香港大富豪投資建的。我說,要是我們能有那麼一勺該有多好啊。

旭子問我,你喝可樂不?我說,我喝啤酒。於是,我們一個提拎著可樂,一個提拎著啤酒,在東方廣場外面晃悠。好在北京是一個那麼寬容的城市,即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