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點著一根菸,遞給我,自己也點了一根,說,毛寧有首歌叫《濤聲依舊》,我在保齡球上算是徹底地輸給了他,這個老小子,還真兩下子!必須得給我辦個VIp卡才趕勁啊。就這樣,瘋子五在娛樂城辦理了一張長期有效得VIp卡,算是化干戈為玉帛,兩好加一好,都挺好。

我把這件事講給三姥爺,他老人家說,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人啊,哪有個好壞之分啊,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哪一片雲彩下雨。

哪曾想那片下雨的雲彩來了,麗莎領著伊爾庫茨克的謝爾蓋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些當地的名流。安德烈大叔的喪事早就處理完了,麗莎在各個親戚家都住了好多天,也不能總是在人家裡住啊,還是回東北吧。謝爾蓋說,我得見見三叔,咱們上次的買賣不能因為安德烈的去世給耽誤了,還得繼續。另外,還得看看大伊萬,好幾個月都沒有看到了,估計這小子是不是長胖了,能不能適應東北的生活啊。當然,人家謝爾蓋是文化人,畢竟在莫斯科上過大學,還是市政廳的領導,不會這麼生硬地說。

三姥爺跟麗莎說,還尋思你不回來了呢,酸黃瓜可得省著點吃,吃了了就沒了。一句話,把麗莎逗得嘎嘎直樂。三姥爺說,這把,你們回來了,咱們不用住農家院,直接上肇老六的賓館去,咱們自己有賓館酒店保齡球館,一條龍,就是缺少人啊。

歡迎的晚宴是肇老六在娛樂城上面的酒店安排的,包房號5個八,這個是酒店唯一的一個夠級的包房,肇老六也把謝爾蓋安排到了這家賓館。

那天晚上,肇老六深感自己差距挺大,上不了場,只是在一旁伺候局。大伊萬一看到家鄉來人了,高興得像快樂的小鳥,應該是老鳥。三姥爺把他安排到正桌上,客人的位置。三姥爺指著肇老六說,老六現在叫肇董事長了,整個這片都歸他管。

謝爾蓋說,沒想到六叔這辦事效率也忒高了,上次還說,他的最終理想就是要開個歌廳,我看現在何止是歌廳啊,簡直就是娛樂廣場啊。

肇老六沒有喝酒,他特意把那件西服給穿在身上,還是那樣的短小精幹。他接話道,都是三哥給的小舞臺,我只是辦點小事情,做點小買賣,乾點自己喜歡的事。上次在一起喝酒還沒有喝透,我就琢磨著能再整一把,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

這話說的透亮,別說三姥爺愛聽,就連我都覺得六叔這是在大城市混的比較出奇冒泡了。

謝爾蓋問,三叔啊,我看咱們這邊娛樂產業還需要在開發開發啊?

三姥爺問,我年輕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娛樂,就知道下班打麻將,誰要是打胡了,直接就請客算了。哪承想,現在這年代才知道啥叫娛樂。有點錢誰不願意開心開心,就連溫州莊都想著在火車站旁邊開心呢?

大家哈哈大笑,謝爾蓋說,遠東海參崴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還有海濱,我琢磨咱們能不能上那幹一票大買賣。大伊萬聽了,手舞足蹈,總算能回家做點買賣了。

三姥爺說,有想法就幹,不過違法的買賣不做,沒有現金流的買賣不做。我能活多少年啊,時間多寶貴啊,每一年時間都不能浪費啊。

我忽然理解到了老人家說的“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這話竟然是這個意思。

看來,謝爾蓋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