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忽然喜歡上阿桑的歌,成天哼唱著,喜歡那種淡淡的憂傷。

就是在寂靜的夜裡,不敢聽。因為,聽著聽著,會覺得很孤單,想喝點酒。喝酒之後,臉頰潮紅,似醉非醉,就喜歡這種暈乎乎的感覺。阿桑的歌裡面,特別喜歡那首《葉子》。又是一年的秋季,又可以看到發黃的葉子,隨著秋風,從樹上跳下來,它也要回家了。

話有點扯遠了,我接著寫我和三姥爺的江湖往事。

那天,麗莎說她要留在大叔幾天,好好陪陪她嬸子。我們沒有打擾她,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份空間,最好放在屬於她的小窩裡,不知是誰說的,時間是傷口癒合最好的良藥。

肇老六的那身蹩腳的西服,讓我看起來就想笑。本來他的身材就不高,西服是專門研究給西方人穿的,吃生肉,喝生水,長得人高馬大的。穿起這樣的西服,簡直就是衣服架子,無論什麼面料,穿起來就是一個字“帥”。肇老六就不一樣了,雖然身材不高,像小日本也沒關係,穿個小西服,也挺精神。關鍵是肇老六,臃腫的體態,不知道從哪整來的韓版西服,專門修身的那種,穿到他的身上簡直就是捆起來的粽子。

我想肇老六的這身行頭,一定是吉林老家那邊朝鮮族的親屬給推薦的,他家那個地方也是朝鮮族聚居地。中國人還是穿箇中山裝帥氣,不管高矮胖瘦,都能撐起來。尤其是那四個小兜,掛在外面,招財進寶,更顯得高階大氣上檔次。

不過老六叔悠然自得。挺好,只要自己開心就好,我們幾個返回到朝軍子住的地方,天色有點晚了。伊爾庫斯克這種地方,就在貝加爾湖的南岸。清澈的湖水,倒映著遠處的山,像大海一樣。

朝軍這些年早就完成了原始積累,再也不用來回倒騰衣服,起早貪黑扛貨。他現在倒騰點外匯,私底下的那種,地下錢莊。誰要是需要急用錢,還沒法換取足夠多的外匯,出門做生意,正好需要他。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在俄羅斯掙夠錢了,往回匯,除了收取手續費外,還要走特定的通道,上稅不說,還有限額。朝軍子和他的小舅子,就在遠東這邊幹起了外匯黑市的買賣。

當然,這種買賣必須有相當多的人脈,否則別說是國內抓你,就是伊爾庫斯克的警察也能將你逮起來。說穿了,就是想方設法敲上一槓,能敲多少就算多少啊。

朝軍住的地方儼然像個大皇宮,金碧輝煌,一點也不像當年一起跑俄羅斯時候的那個窘樣。我照顧三姥爺住下,朝軍子非得要請我和肇老六在坐會。我說,行啊,我問問六叔。

肇老六說,早知道要是這麼好的地方,我帶花蝴蝶來了,讓她也見識見識。

朝君子說,你是秤桿不離秤砣,當家不離老婆。

我說,那是六叔的帖子,不是老婆。

朝軍子說,今天我給你們開個洋葷,一會兒咱們喝酒,我給你們叫幾個俄羅斯妹妹來,看你們能不能頂得住。

我說,那可不行,要是讓三姥爺知道了,可不收拾我。

朝軍子說,少給我裝,當初在俄羅斯的時候,你不也一樣扯犢子嘛。

我說,當年是當年,誰年輕的時候不輕狂,誰年輕的時候能把控得住?現在可不行了,傳出去讓人笑話。

肇老六說,肩膀頭齊就是兄弟,來吧,兄弟,再不瘋狂,我就老了。

我心裡合計這個劉叔啊,你這咋還差輩份呢,你不是早就老了嘛?再說了,你這是怎麼玩,在人家朝軍子的地盤,咱也不能隨便撒野啊,回咱們東北,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沒過一會兒,果真來了幾個俄羅斯的妹子,高挑的大個,就是汗毛孔有點粗。

朝軍子說,你們可別瞎合計,這幾個女孩可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今天是特意陪你們喝點酒。

肇老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