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酒肉穿腸過,方顯英雄本色(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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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臺子唱戲的是肇老六從吉林帶來的,地道的東北二人轉戲班子。我心裡想,這俄羅斯人都是看歌劇長大的,能看得懂咱們的二人轉嗎。再說了,這個東北話又不是世界語,外加誇張的表情,可別演砸了。我就聽說當年咱們的二人轉扛把子,在最火的時候,到美國準備大賺一場。沒想到,咱們的喜劇包袱,到了地球的那一邊,竟成了嘲笑殘疾人的話柄,好像沒鬧出官司來。我真的擔心,這種場景可別在我們這裡上演。
我把擔心跟肇老六一說,肇老六說,管他那套呢。這些唱二人轉的,我早就把定錢給了,他不唱好使嗎。再說了,東北二人轉不就是扯淡的嗎,逗得大家哈哈一頓笑,那得多嘚。
我說,那可不能嘲笑殘疾人,現在可是文明社會。
我小時候,我母親就說,你可不能學瘸子,學瞎子。你要是學他們,你就會變成瘸子瞎子。嚇得我從小走路一點都不能馬虎,端端正正的。也從來不敢罵別人,你瞎啊?生怕中了招。
肇老六可不管那一套,打了個響指,戲班子魚貫而入。花花綠綠,登上小舞臺。此時的院子西北角早就搭起了爐灶,爐灶裡是焦煤,旁邊放著個小的電吹風機,呼呼地吹著灶臺。上面的大鍋裡,正炒著豇豆炒肉絲。從吉林來的大廚,右手揮著大勺,左手按著鍋沿,正在翻炒。旁邊的水席凳子上,正碼著待翻炒的菜。我看到一盤盤已經過完油的大鯽魚,熱氣騰騰的四喜丸子,涼拌燜子,黃瓜絲拌拉皮,還有一些熱菜。這些剛剛烹製好的菜,一盤盤地擺到一個木頭大托盤裡,足足有十二盤。
有個兄弟肩膀頭子上褡褳著塊白布,他把木托盤往肩頭的擺佈上一擔,說了聲起,那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就齊刷刷地上了肩膀子。
戲臺子這邊,不下六桌客人,主桌正對著戲臺子。三姥爺、麗莎還有安德烈、謝爾蓋,一些好朋友們坐在這個桌上,沒有大伊萬和肇老六。他們倆坐在旁邊的偏席,我一看,這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早就端起酒杯開始拼酒。肇老六旁邊坐著大蝴蝶,溫州莊兩口子。我一想,這個檯面安排得相當到位,沒準是溫州莊想出來的,我一問,還真是溫州莊出的主意。正好主桌上都是談事的客人,偏席上才是真正的菸酒大賽。
戲臺子上正在上演著拉場戲《燕青賣線》,裡面的丑角時遷一上場,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陣喝彩聲。
安德烈大叔似乎對著這樣的小曲目不是很感興趣,低頭和三姥爺嘮著嗑。我端起一杯酒走到謝爾蓋面前,我說,州長啊,有點怠慢了,咱們這是個小舞臺,做的是小事情,我們又都是小人物,見不得大領導。敬一杯遠道來的兄弟酒,希望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謝爾蓋說,你是個人才,要是在我們那個州,我非得給你整個市長噹噹,肯定能行。
我說,那我可整不了,我以前養豬都賠錢,更何況當市長了,那麼多人。我剛說完,覺得說的話怎麼這麼不好聽,難道俄羅斯那個市裡的人都是豬嗎?我趕忙補充道,你那地方素質高,我都是做點小事情,喝點小酒,幹了州長。說完,我一仰脖,把一杯白酒乾了滴光,算是對剛才的冒失的一點賠罪。
州長可能也不太懂咱們中國人的這種類比,也就什麼都沒說,直接也幹了。我走到三姥爺的身後,悄悄地跟三姥爺說,您老可得悠著點,讓大明子這幫年輕的小字輩上吧,頭腦清醒談生意是主要的。三姥爺嗯了一聲。
花蝴蝶端著酒杯也走到謝爾蓋身邊來,我一聞,也不知道花蝴蝶今天撣的是什麼香水,能把我嗆一個跟頭。花蝴蝶一到這個帥哥,肯定不能放過啊,更何況謝爾蓋天生一副歐洲人的面孔,雖然是在遠東長大。
戲臺子上,二人轉的經典曲目《王二姐思夫》.
八月呀秋風啊冷颼颼哇
王二姐坐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