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得讓他看看馬王爺是不是三隻眼。”沒等矮個子說話,上來就給三姥爺一杵子。哪知道,三姥爺一茶缸子熱水劃地一下,正好潑在長頭髮臉上,疼得這傢伙哇哇一頓叫喚。矮個子看不慣了,從懷裡掏出個攮子,直奔三姥爺胸前的下山猛虎。他哪裡知道三姥爺當兵出身,刀子根本近不了身。他單手一翻腕子,那三稜子一下子掉到他的右手,左手往裡一帶,這小子一下子貼到三姥爺跟前兒,三姥爺右手三稜子在他胳膊上一滑,立刻就是一條血口子。那個矮個子一下癱坐到地上,三姥爺隨便把手上的血用舌頭舔了一圈,把三稜子跨擦一下扔到火車車窗外。

我再一看三姥爺,滿嘴是血,呵呵笑。他拿起剛剛在車廂裡喝的啤酒瓶子,照著那矮小子天靈蓋就是一下子,瓶子稀碎,矮個子大腦門子上,滲出幾個血筋。藉著瓶子碎的瞬間,三姥爺一個大嘴巴子把矮個子扇了個跟頭,又一個電炮,把長頭髮給幹翻了。一走一過,就在瞬間,我看三姥爺從後屁股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三角牌,隨著嘴巴子一起甩給了那個矮個子。

那幾個小痞子一下子跪下了,矮個子捂著淌血的胳膊喝頭,認慫道,“黑哥,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火車剛好穿過一個山洞,又進到一個小站,這幾個地痞子連滾帶爬溜下了車。

我一看三姥爺,用茶水簌簌嘴,撲哧一口噴到車窗外。我問,“三姥爺,剛才滿嘴血,受傷了?”三姥爺一抬頭,車廂另外一側有個人正在往這裡走,他低聲跟我說,“那是蜂蜜加上紅顏料,那小子血太臭。”我正要問問剛才的幾個疑惑,一位西服革履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我聽到他自我介紹,“黑哥,我是溫州的,姓莊。剛才多虧黑哥拔刀相助,我去滿洲里倒騰點俄羅斯木材,不情之請,喝杯酒。”說著遞來個名片,我哪見過這麼斯文的,我偷偷小聲說,“路上防賊啊。”

三姥爺光個大膀子,還真接過名片,“過來吧,湊一桌,正好從瀋陽帶來的老龍口,還有張久禮的燒雞。”我沒想到三姥爺答應的這麼痛快,趁著溫州莊回去取吃的,我瞅一眼三姥爺,只聽他小聲說,“我啥都沒有,東西都是咱的,不會下藥。沒事正好我也得喝點,正愁沒人陪。”

我無胃口吃燒雞,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將我攢得那點老本賺回來。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白樺林、松樹林,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一宿的旅途顛簸和剛才的刺激搏擊,突然放鬆起來,我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醒來時,天色已晚,溫州莊已經倒在火車的小桌子旁,三姥爺也打起了呼嚕。我看車窗已經給關上了,一定是三姥爺怕我冷。我剛一起身,三姥爺一激靈,這警惕性喝酒了比誰都高。我起身去廁所撒潑尿,車座底下都是躺著睡覺的乘客,鋪著報紙,滿車廂的臭氣熏天。

第二天中午火車到達滿洲里,我和三姥爺揹著大尼龍絲袋子直奔火車站的天橋,溫州谷早就不見了身影。

內地的夏天,滿洲里卻是秋天,冷風一吹,我說,“三姥爺,加件衣服,彆著涼,咱們還得幹大事。”三姥爺說,“找個小旅店住下,明天趕緊將這幾袋子東西出手。”

小旅店就位於大市場附近,平房,屋裡大通鋪。滿洲里的早晨,天亮的太早了,大約四點多鐘。我倆被窗戶外面賣魚的叫賣聲吵醒,“大鯽魚,五毛一斤,達賚諾爾大鯽魚。”我推了推三姥爺,咱倆趕緊去早市。

東西很快脫了手,賺了兩番。三姥爺敞亮,連價都沒還,貨主是金髮碧眼的俄羅斯少婦,一個勁地哈勒少,哈勒少。我一看,大高個,上身裹得緊緊的,圓圓的臀部抖來抖去。三姥爺錢一到手,高興的直眯縫眼,伸出大手,使勁地在那個少婦的臀部上抓了一把。那少婦一點也不生氣,回頭看了一眼三姥爺,嬉笑著罵了一句,“滾犢子,我叫麗莎,來俄羅斯找我。”說完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