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小姨興高采烈,我悄悄跟三姥爺說,“這次有門。”

三姥爺說,“我說啊,第一次見面就大傘,這是要散啊?”給我整的莫名其妙。這是三姥爺沒看上啊,我心裡想,這老頭再有想法,你也管不了小姨啊。

那天不知道下午小姨是吃的飽飽的回家的,我看小姨眼睛放光,趕忙問,“行不?”

小姨說,“沒感覺,太會來事了,這得搞多少個物件才能練出來這樣的本事啊。我頭腦簡單,怕被套進去啊。”

我說,“成熟是男人的標誌啊。”

小姨說,“不得勁,沒想法啊。這老哥隱藏太深,下一個吧。”

那年春夏,生活就像走馬燈,一個場景一個場景地往前軲轆,小姨相物件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地按下下一個鍵。女人的想法真的是太難捉摸了,情急之下,我給溫州莊打了個電話,“老莊,你這研究女人有一套,你說咋辦?”

老莊在電話那頭,“三哥身體怎麼樣?你這沒重要事是不給我打電話,有難事找我就對啦?這個世界上最懂女人心的就是我啦,你找對了。”

我在電話裡說,“老莊啊,你可別扯犢子啦,有沒有像樣的小夥趕緊給湊一桌。”溫州莊說,“別費心思啦,三姥爺姑娘這是心裡早有人啦。”我一聽,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這孫子沒有白裝啊。

三姥爺很堅定地說,“不能,這丫頭啊啥事都寫到臉上,她哪能瞞著我。”我說,“三姥爺啊,我看我是白忙活啦,看的物件都快成一個排啦,小姨哪個也沒看上,我都快成兵馬俑啦,可得歇一會。”

三姥爺說,“這周咱們親戚聚個會,我好好跟這丫頭嘮嘮。”

眼看著聚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忽然發現三姥爺又憂心忡忡開心起來,心想準是有信了。果不其然,那天三姥爺找我說,“這丫頭太不像話啦,有抻頭,不到關鍵時候,不吐口啊。這一吐口給我整蒙了。”三姥爺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大聲和我嘈嘈,“不同意,這也不找我商量。咱丫頭找啥樣的找不了,咱家啥也不缺,實在不行招個上門的女婿也行啊。”

我說“啥情況啊?三姥爺小姨物件這事,還不能深說,說多了,你可落埋怨。又不能不說,你的擺事實講道理啊。”

三姥爺說,“你三姥要是在的話,還費得著我這口舌。這老太太把這當爹當媽的事情都扔給我,哎呀。”

我有點上頭了,說,“三姥爺啊,婚姻的事可不能當兒戲啊,實在不行我找小姨。”三姥爺沒說話,悶悶不樂。說句心裡話,我也改變不了時局,小姨一句話就給我懟回來,“你輩小,少插手俺家的事。”

總得有個解決辦法啊,我這被懟的結結實實,眼看親戚聚會就要到時間點了。如果是這樣的情緒氛圍,那不得掀桌子幹仗啊。我也沒有萬全之策,只好硬著頭皮等待著那個高光時刻的到來。

點菜張羅飯局的活自然落到我的頭上,一想起小姨說的,我輩分小,少插手人家的事,我就覺得有點生分。說句心裡,太傷心啦,我還沒法和三姥爺說。我回頭一想,我確實是個小字輩,咱看的是三姥爺這些年為咱們家裡,還有親戚操心;護體向業,無論貧窮富有、悲歡離合,他老人家都照顧大家妥妥貼貼,就這份情,我還有啥挑剔的。一想到這,心情豁然開朗起來,點菜去。

妥妥地幾個菜,雪棉豆沙、五彩糯米棗、鍋包肉、砂鍋獨圓給女士菜;風味羊排、五彩大拉皮、油炸花生米、拌牛腱子肉是給喝酒的男親戚準備的;聚會必須要有魚,年年有餘啊,我點了個清蒸鱸魚。三姥爺說,“有喜事,菜少,再加點,魚必須老盤醬燜鯽魚,一定告訴廚師野生大鯽魚。新洪紀餃子館。”我又點了些毛菜,早早就到飯店,等著親戚們的光臨。

親戚們陸續到了,三姥爺坐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