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沒再找事,畢竟再說下去,就是他下不來臺了。

孟妤汐推著顧晏辭離開,走到大廳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時間,該把棺材抬出去了。

哭泣聲音震耳欲聾,吵得顧晏辭頭疼。

孟妤汐和顧晏辭作為長孫,跟在隊伍的最前面,上了送殯的第一輛車。

一路上,顧晏辭的狀態都不是特別好,孟妤汐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顧晏辭抬眸疑惑的看著孟妤汐:“怎麼了?”

孟妤汐:“還是燒。”

“有哪兒不舒服嗎?”

顧晏辭沉吟半晌:“嗯,頭脹疼。”

孟妤汐聞言,一邊將顧晏辭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一邊憤憤不平的說道:“都是顧朗,非要在這個時候找事,本來就病著。聽他叨叨這麼多,肯定會不舒服。”

她頓了頓,又說:“我幫你揉一揉吧,現在還早,車上就我們兩個人,我揉一揉你會舒服一些。”

顧晏辭搖頭:“不方便,其實沒什麼事情。”

“孩子呢?”他問。

孟妤汐:“今天沒讓樾兒和淼兒過來,在家呢,楚姨幫忙看著。你放心吧。”

顧晏辭點頭。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一貫冷白色的面板,現在看上去更是蒼白。

孟妤汐心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要我幫你揉額頭,那就睡會兒吧。”

火化之後葬入顧氏靈堂,時間很長,骨灰盒出來的時候,也是顧晏辭抱著顧老爺子的骨灰,孟妤汐跟在他的身後,推著輪椅,而打傘的人,是顧朗。剩下顧氏其餘人,都跟在身後。

天氣陰冷,孟妤汐看顧晏辭發著燒還就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擔心極了,她特意帶了黑色的毛毯,順勢蓋在了他的腿上。

回去的路上,顧晏辭實在撐不住,靠在了孟妤汐的肩頭,昏昏欲睡。

這次病的突然,高燒低燒纏身,沒有降下去的跡象。

吃了藥,能維持一段時間,復而又燒起來。

孟妤汐知道,人的身體也跟心情有關係,阿辭這次病,有一多半原因是因為他心中有鬱結,別看他面上不顯什麼,其實顧老爺子的離去,給他身心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顧晏辭從小就沒有了父母,缺少情和愛,所以哪怕顧老爺子對他苛刻,有的只是利用,到最後可能都沒有說過一句好聽話給他,可在他心裡,他丟失的是一份為數不多的感情。

孟妤汐抬起手撫摸著顧晏辭的臉頰,知道他沒有睡著,便低聲的說道:“我會一直陪著你,樾兒淼兒,都會陪著你,阿辭,你別怕。”

顧晏辭蹙緊眉頭,緊緊的握拳,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孟妤汐觀察到了,便用自己溫暖的手覆蓋在顧晏辭的手背上。

顧老爺子的葬禮結束,顧家連再次碰面都不想,直接各奔東西的離開。

以前顧家有老爺子,每逢過年過節還會回家,如今,這唯一的理由也沒有了。顧家也算是散了一多半了。

以後剩下的,只有勾心鬥角。

孟妤汐推著顧晏辭回到家,裡面顧時淼和顧時樾等在門口,就是為了迎接兩個人。

“爹地,媽咪。”顧時淼奶聲的叫著,比以往還要甜,他們能感覺到兩人的心情不好。

孟妤汐幫顧晏辭脫下大衣。

顧時淼屁顛顛的來找顧晏辭,試圖安慰,可顧晏辭卻抬起眸子,淡聲開口:“淼兒,我感冒了,在傳給你。”

顧時淼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前進還是該後退。

孟妤汐看了這邊一眼,道:“你的病,不傳染,沒關係,淼兒樾兒,想抱爸爸隨便抱,我先讓給你們。”

顧時淼顧時樾上前,兩個小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