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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無依無靠,沒有可以依賴的人,沒有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唯有把錢握在手中才能帶給自己些許的安全感。

從這個層面來講,那個女孩跟自己是同路人。

張一塵太清楚自己為了努力活下去所付出過的艱辛,為了賺錢,他不得不在滴水成冰的東北建築工地搬磚;

為了賺錢,他不得不用凍腫得像包子的手繼續勞作;

為了賺錢,他不顧工友的勸阻,在電子車間沒日沒夜的加班打螺絲……

可即便苦成這樣,他辛辛苦苦積攢的血汗錢還是會被不良工友偷了去!

他太清楚沒錢的苦了,蓬頭垢面的他走在哪裡都被人嫌棄;

衣著破舊的他,連入住廉價酒店就被服務員拒絕。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最長有多久沒有洗過熱水澡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被人擁抱是什麼滋味。

在殘酷現實的打磨下,張一塵的心一天天麻木,但他內心想要復仇的火焰卻越燒越旺。

即使身在破爛的工棚,他也從來沒有忘記一步步推進著他的復仇計劃。

……

陳旭,這個不一樣的女孩的出現,讓他內心的堅冰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

張一塵本來以為他和那個女孩不會再相遇,可是命運的安排讓他們再次走近彼此。

她不止在做家教,還在餐廳兼職,這種努力而堅韌的生活態度打動了他,讓他不由想走近這個女孩。

兩人第一次去圖書館那天之後,張一塵其實並沒有在陳旭的生活中消失,只不過他躲在她身後偷偷的觀察她。

她的無助,她的孤獨,她的彷徨,她內心的糾結,張一塵都看在眼中。

在猶豫了幾天之後,他終於鼓起勇氣營造了運動會當天的再次偶遇,並決定向這個女孩攤牌:要麼成為彼此最親密的人,要麼就各自從對方的生活裡消失。

結果也正如張一塵所料,女孩卸下心中的重擔,向他傾訴了自己的身世,也徹底敞開了心扉……

……

“名佳商業調查公司”的玻璃門關著,李牧然試著推了推,沒有推開。

劉奕帆看到門旁邊有個門鈴的按鈕,按了下去。

“叮咚……”門內響起了清脆的門鈴聲。

不一會兒,一個剃著平頭,一臉兇相的年輕男子過來開啟了門。

“你們有什麼事?”他只將門半開,用身子堵在門口,用眼光上下打量著李牧然和劉一帆兩人,並沒有歡迎他們進去的意思。

“唷,你這傢伙,這麼沒禮貌的?”開門小夥兒這樣的反應完全出乎劉奕帆的意料,她不免有些火大。

開門小夥兒,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麼了?我們就這樣,有事說事,沒事就別來瞎搗亂,我們忙著呢。”

“你……”劉奕帆作勢就要掏警官證,被李牧然一把拉住:“哦,這位小哥,我有事情想找你們幫忙調查,不知道你們負責人在不在?”

“這樣啊……進來吧。”小夥兒大大咧咧地開啟玻璃門,讓李牧然他們進來。

隨後他關上門,指了指著屏風旁邊的沙發說:“你們先坐一下。”

然後就朝屏風後的辦公室走去。

一進門,李牧然就注意到,在正對著門的屏風上,貼上著“名佳商業調查公司”泡沫字的牆體上方,架設著一個攝像頭。

走到沙發旁邊,劉奕帆並沒有坐的意思,看了一眼李牧然,自顧自憤慨地說:“靠,這個公司怎麼會僱用這麼沒素質的人?可見這個公司也不怎樣。”

李牧然沒說什麼,打量起這個公司來。

這個公司不大,除了進門處的屏風和沙發之外,並沒有設計前臺接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