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

“我沒有,但我很難受,很燙,很疼。”

白輕舟突然問:“昨天,你的手上,是不是沾到了喪屍粘液,然後,吃東西的時候,直接用手?”

張大川:“嘶——好像是——對不起,怪我——呃啊。對不起——”他嘔吐出黃綠色腐臭粘液。

白輕舟看了眼插好的門栓,回身問道:“昨天晚上誰跟他出去的,誰鎖的門?”

她冷冷一問,周圍氣溫都跟著低了一兩度。

李蓉蓉害怕地顫抖道:“是我……我想要去上廁所。張大川當時醒著,陪我去了,然後我進來後,他讓我鎖好門。他說要蹲完大號,在隔壁屋子休息。”

看來,那時候張大川已經感覺不好了。

一直朝夕共處的同伴,要變成喪屍。

眾人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外面的、喪屍……有三隻!嗬,不包括我……你們快跑!嗬——我跟它們拼了——”張大川用痛苦地聲音,用力地說。

門外,響起了嗬嗬聲。

門縫裡,白輕舟看到了張大川的臉。

他兩側臉頰腫脹起來,泛起青紫色淤痕,血管爆起呈青黑色,血液流淌不順暢,面板快速泛灰白色,瞳眸的黑色,漸漸消散融化。

這種情況,已經沒有辦法再恢復了。

就算是小破文中,掌握著草藥試劑的救贖者身份,也沒有辦法。

“啊嗬。”張大川抓住削尖的木棍,扎向喪屍。

“快走!”

他扎死了一隻喪屍後,向後門跑去,用他還沒有完全喪變的肉體,吸引走了餘下的喪屍。

這些喪屍沒有思維,沒有恐懼,只知道攻擊,追逐著張大川,跑去。

“走。”白輕舟揮手。

眾人紛紛奪門而逃,爭分奪秒。

李蓉蓉哭了起來。

教堂外,白輕舟第一個跑到拐角,復刻出一輛麵包車,坐了上去。

100級滿級麵包車飄移駕駛技巧,瞬間滲入她的神識。

“上車!”

李蓉蓉定在了原地,說道:“我要跟張大川一起,你們走吧!”

寶琳:“你瘋了!他已經要變成喪屍了!你快點上來——”

三秒,白輕舟關上了防爆車門。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成年人的選擇,意味著對自己的決策,負責。

寶琳不肯死心,仍在車窗裡勸著。

李蓉蓉卻固執,死活不肯跟著離開。

李蓉蓉暗戀張大川八年。她累了。

面對張大川總是喜歡上別人,她累了。

面對全是死亡和逃離的末世,她累了。

張大川死,她也必須死。

她寧願跟著喪屍張大川一起。

也好過無盡的逃命。

“我不會丟下他的,我先解脫了。再見了。“李蓉蓉說完,轉身衝向了張大川。

張大川拼力砸死了餘下兩隻喪屍,剛剛翻白的瞳眸,無法控制噬血的衝動,衝著李蓉蓉的脖子咬了下去。

後視鏡裡,李蓉蓉因為疼,緊緊抱住張大川。

昨天半夜,她終於鼓起勇氣,向張大川表白了。

可是,大川拒絕了她。

現在,他終於肯抱住她了。

不過,這一刻,她是開心的。

因為張大川拒絕她時說,“如果,我能夠活著跟你一起逃到村落。那時,我會告訴你原因。”

所以,他不是不愛我。

“你多少,也是有點喜歡我的吧。”李蓉蓉喃喃中,被撕扯下鮮肉,失血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