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了。

在凌綺姚的再次精心照料下,祭霆的傷勢已經癒合恢復。

雖然後背上的酷刑傷痕仍留下些傷疤,但其餘的傷勢已經恢復如初。

凌綺姚都不得不佩服起祭霆的恢復能力,想必是他魔族特殊身份,能力比常人高強,所以才有如此癒合能力吧。

只是後背上的疤痕不知何時能恢復如初,應該會是個漫長的過程,畢竟他對自己施加的酷刑實在太狠了。

這日傍晚時分,凌綺姚照常與祭霆膩歪了一天,用過晚膳,因祭霆臨時有事忙碌,便獨自早早回寢宮。

她將寢宮的窗戶敞開,讓溫暖的餘暉照進宮殿之內。

此時祭霆正在書房忙碌,而她則在殿中等候,似乎都已經把每夜幫其療傷當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想來今晚,應該是最後一次上藥了。

她趴在窗臺上,靜靜感受此刻的安靜美好。

回想起這段時日,她每天都要幫祭霆治療傷情,所以每天就與其共處一室。

雖然同床而眠,卻仍舊遵守以前的約定,穿衣而寢。

而祭霆依舊睡覺老實,恪守本分,不會做逾越的舉動。凌綺姚倒也放心,畢竟以前也是這樣的,沒有不妥的行為。

不由得,她又開始想起當初來時的念頭。

記得當初還為了如何在見到祭霆之後脫身逃走而發愁,此刻,竟然沒有了這樣的想法。

大概,是不曾想到祭霆會變得這樣瘋狂,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以助於令她都憐憫起來,甚至可以一時間忘記曾經的過往,忘記他曾經兇厲狠毒的秉性,忘記他曾是魔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殿下。

只因他的轉變實在太大,凌綺姚心想,他翻天覆地的改變,倒也令自己可以接受,畢竟自己還是很吃他的顏的,全九州第一美男的稱號,也不是徒有虛名的。

這般想的出了神,天際逐漸昏暗起來,餘暉終於徹底湮滅,外面已經黝黑一片。

突然一雙從後面抱住的手臂,使得凌綺姚回過神來。

回頭望去,身後這個帶著清澈笑容的絕美容顏,在漆黑的屋內,彷彿泛著光輝的美玉。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走路比虛靈境地的鬼魂還要輕。”凌綺姚調侃著,隨手關了窗子,將外面的寒氣阻攔下來,並轉了身,踱步到桌前,將燈盞點明。

屋內瞬間明亮起來,祭霆緩緩走近的秀骨身影也清晰起來。

正要繼續膩歪,凌綺姚鄭重其事的將他拉到床榻旁,並義正嚴辭的讓他趴好,給他上最後一次藥。

祭霆照舊乖乖的褪去上衣,誰料這次凌綺姚剛拿出藥瓶,就被他抬手奪下,並反手一勾,將其勾在了懷中。

隨後他略帶了磁性的溫糯聲音在凌綺姚耳畔吹起:“上完這最後一次藥,你是不是又要離開我了……我寧願不上這次的藥。”

這語氣雖然柔和,卻充滿了失意,令人心生憐憫。

凌綺姚倒是沒有這麼想過,只是此時聽到他小心翼翼的揣摩,反而心中憂鬱起來,沒想到他竟然這般敏感。

於是,她試圖安慰,只是語氣變得磕絆起來:“當、當然不是了。”

“不管是與不是,我都不想冒這個險,這次的藥……不上了,你就是我最好的藥。”說罷,祭霆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好好好,你的恢復能力超強,即便不上這次的藥也無妨,那就不上也罷。”

凌綺姚觀察了幾日,倒是對他的癒合力有所信心,便不再爭執,將他手中的藥瓶拿過來,隨手擱置在了床榻旁的桌上。

祭霆雙手環抱,將她放在了床榻上,並俯下身去,輕輕吻了她的臉頰。

片刻後抬頭,深深凝望著懷中人,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