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還未近身,但妖魔已經不能自控的往後退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穩住陣腳,同樣長嘯著,將全身氣力還擊出去。

兩方強烈的相撞,天地間轟鳴了一聲。在遙遠的天際,似乎被震落了數道彩霞,洋洋灑灑,映紅了半個天邊,像血一樣刺眼,又如同妖豔的花群,百花爭豔,美麗的淒寒。

強大的氣,以及逼人的力量,讓地下所有人的身子都失去了控制,紛紛摔倒在地。一陣頭暈目眩過後,他們又急於起身,看一看眼前的結局。

天啊!他們幾乎要驚叫出來,但是又驚愕的叫不出聲。

因為他們已經被恐懼佔滿了整個腦海,他們的心也似乎即將停止跳動。

不僅僅是因為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也是出於心底的擔憂和傷心。

因為他們看到,一直以來信任的國主,此時竟然落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迴歸地面的他似乎終於得到了片刻休息,以至於躺在那裡久久不願動身起來。至少所有人是這麼想的,更是這麼希望的。

沒有了強烈的勁風,也沒有了喧囂的戾氣,更沒有了驚魂動魄的戰鬥,他就那樣安靜地躺在那裡,絕美,祥和。

微弱的小風輕輕從他身上劃過,衣襬微微泛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又輕輕落下,彷彿害怕驚擾到熟睡的人。柔順的髮絲在白皙剛毅的面上掃著,輕柔的掃過他緊閉的雙目,像女人的手,撫摸著他的臉。

寧靜,祥和。讓人的心也從最高處慢慢的降落下來,像羽毛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響。

妖魔依舊立在上空,俯視下來,用一眼望盡天下,滿眼盡是螻蟻的眼神,掃視著整個皇城的人們。

他的笑聲又一次如同鬼泣的迴盪起來,打破了這來之不易的安寧。

“陽州國主?也不過如此。”妖魔輕蔑的聲音從獠牙中擠出來。

這聲音雖然不算洪亮,更像是妖魔的自言自語,但聽在每一個人心裡,都不是滋味。人們並沒有多少失望,更多的是對國主的擔憂,同時惋惜傷痛於他的現狀。

在安靜中,這句話卻如此的響亮,迴盪在耳邊,餘音久久不能散去。祭霆的手輕輕動了一下,他絕美的臉上,呈現出幾絲痛楚。

似乎是要起身,但幾番努力,他只是輕輕地挪動了幾下手臂,始終沒有成功的站起來。

妖魔的笑聲又一次迴盪,“站起來啊,如果你沒有能力再站起來,那我就不等了,我要讓你永遠不能醒來,你終將為你的過去付出代價!”

人們將期盼和信任的眼神再一次投過去,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身為低階靈法者,根本無法跟魔界勢力相抗衡,只有死路一條,也許站出去連一句話的機會都說不出來,就要送命。

所以他們還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國主身上,儘管國主已經傷勢不明,但他們誰也不會相信,堂堂的陽州國主,會這麼容易就垮下去?而泱泱的九州,會這麼容易就被邪魔佔據?

倘若真是正邪兩道互換了位置,人們恐怕以後都要屈身在妖魔之下,做著魔界的奴隸了。那麼下場,一定會慘不忍睹。

凌綺姚看著祭霆的樣子,心裡突然很難受,憋得好像喘不過氣來。不知道為何,祭霆受到的痛楚,她的身體竟然也能隱隱感受到。

真是奇怪,這副身軀,究竟是怎麼了……

她手伸向後背,摸了摸那破爛丟丟的古琴,心想著自己空學了那絕音譜,如果不出去試試,豈不是可惜了。

況且如今祭霆有難,雖然他平時對自己嚴厲苛刻,但他也有關心自己的時刻,只是不那麼明顯罷了。

也沒辦法,因為祭霆就是那麼一個高傲的人,要想讓他放低姿態來關心別人,恐怕比登天還難。這一點凌綺姚還